他突然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接着,他探过身吻我的唇——一个长长的、令人颇为满足的一吻——太美妙了!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他许诺道。
“是个好主意,”我一边回答一边穿上鞋,“不要等得太久啊。”
然后,我就离开了那里,驱车前往马埃斯特罗的宅邸。
* * *
拉尔夫·马埃斯特罗嘴里衔着一支很大的雪茄,正在那里吞云吐雾,整个起居室都是烟雾缭绕。
他穿着一件厚重的、饰有黑色滚边的栗色丝绸浴衣,脚上是相配的拖鞋。我再次感觉到,他可不像丧事在身的人。
今夜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总能见到穿着浴衣的男人的夜晚,只是我更喜欢马里奥身上那款更为简朴的白色浴衣。当然,我更喜欢的是衣服下面的东西。
“嗨。”我说道,尽力憋住因讨厌雪茄烟味儿而可能发出的咳嗽。
“你看上去好像刚刚被人干过。”拉尔夫说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三思而后言的人。
我决定要高姿态一些,对他蔑视女性的评论不予理睬。
“我能为你做什么,马埃斯特罗先生?”我问道。我尽量维系着那种当事人与律师之间的职业关系,同时也怀疑自己是否像自我感觉的那样容光焕发?显然是的。
“你乘飞机去一趟纽约。”他的回答直截了当。
“我为什么要去纽约?”我问道。我知道,对于当事人提出的要求永远不要表示惊讶,尽管凌晨两点飞往纽约这种要求还是头一次听到。
“因为,”拉尔夫的语速慢了下来,“你认识我女儿,而我又联系不上她。所以,就得靠你去找她,把她带到这里。”
“靠我去做什么?”我紧皱着眉头,问道。这一要求也太荒谬了!
“你不聋吧?”
“请原谅,可——?”我说道,心想他真是一头粗鲁无礼的蠢猪,说不定还真是他开枪打死了他漂亮的妻子。
“看在耶稣的份上,姑娘,我还没让你飞往月球呢。”他气恼地说道,“安娜贝尔应该回来和我在一起,你是我能想到的带她回来的唯一的人。”
“马埃斯特罗先生,拉尔夫,”我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多年没有见过安娜贝尔,也没有跟她通过话了,所以我想,她恐怕不会——”
“我与菲利克斯商讨过这事,”他打断了我,就好像不管我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他同意应该让安娜贝尔回来,也同意由你去说服她回来。”
“可是——”我开口说道。
拉尔夫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你的笔记本电脑上已经订好了电子机票,”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美联航,上午7点。”他递给我一张电脑打印件,“这是她的地址和电话,我已在她的电话上留了言,告诉她你即将上路。”
说完,他“噗”地将一缕讨厌的雪茄烟雾吹向我的脸,盛气凌人地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晚安。”他说道。谈话即到此为止。
我怒不可遏地离开了马埃斯特罗的宅邸。他拉尔夫把我当成谁了——使唤丫头?
真该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菲利克斯竟会同意让我去跑腿儿。
去他妈的拉尔夫影星先生马埃斯特罗!去他妈的“鲨鱼牙”先生!我是律师,不是他妈的陪护工!
我干吗要飞往纽约去把安娜贝尔·马埃斯特罗带回家参加她母亲的葬礼?
为什么必须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