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国画历经数变,从清末民初开始,逐渐向世俗和大众的方向演化。这时,任伯年的出现,可以说是中国画坛的一个奇迹。任伯年以擅长人物、花鸟、山水,又兼诗、书、画、印,上承传统,旁采新知,锐意革新,独具个性,将艺术实践在传统内部实现了语言变革,又将传统文人画向现代形态作了转变。因此,徐悲鸿称其为“仇十洲后中国画家的第一人”。英国的《画家》杂志甚至把他与西方的凡•高相提并论,赞扬他是19世纪中最具有创造性的宗师。
萧山船坞山,少时显才能
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了。这一年在萧山船坞山下的一个小镇,任伯年出生了。任的父亲叫任鹤声,号淞云,为一位米商,但同时又是文人兼民间画师,尤擅写生。
任伯年自幼受到艺术熏陶,据传,10岁左右,曾有客来访,其父外出,归来后问其何人,伯年拿起画笔,寥寥数笔便画出了访客的特征,父亲一见便知来者何人。虽其中不乏编写的成分,但也可看出任伯年在早年就已经掌握了初步的写真技巧。任父感到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期,纵然有家财万惯不如一技在手,因而才能在连成兼收、生活大受影响之际,把自己掌握的民间肖像画法悉数教给伯年。在其父的指导与传授下,伯年苦心学习民间写真术,对人物头像特别用心,善于用没骨法分点面目,表现人物的性格与神情。15岁的伯年还为家乡画了不少的灯片。
1861年,太平军攻入浙江,与此同时,左宗棠率湘军也入浙,并组“常捷军”,向太平军反扑,还滥杀无辜百姓。任伯年的父亲任鹤声在从绍兴逃往诸暨包村时遇害身亡。他毅然投奔了太平军,成为一名“执掌军旗的旗手”。1861年,太平军失守杭州、余杭,退出浙江,不久后天津沦陷,天平天国运动失败了。任伯年移居宁波,隐蔽下来。
1864年,任伯年25岁,在宁波已住了四年了,在这四年中伯年奔走于慈溪、慈东各县,开始卖画生涯,以仕女、梅花、佛像等为题材,并曾以民间的二十四孝故事、风尘三侠等故事入画,这些题材亦是宁波木雕艺术的传统图式,勤奋善学的伯年从中截取了不少养分。在宁波,任伯年最初就住在姚家的大梅山馆,任伯年的《小侠江话别图》就作于大梅山馆的琴咏楼中。大梅山馆是清代姚鼐的小筑,在此之前,任渭长曾也在此居住过,还为山馆精心绘制了《大梅山馆诗意图》。任伯年在宁波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任渭长的胞弟任阜长,并尊这位人物与花鸟兼工的画家为师。
指甲当笔用,袍上指刻痕
1868年,对于任伯年来说是人生转折的一年。在其师任熏提携下离开宁波,乘船赴苏州。临行前伯年画了《东津话别图》,并在题跋中记叙了他和任阜长去苏州,朋友们前来送别的情形。1868年冬天,任伯年离开苏州到上海,在他所作的肖像画《陈允升像》上题款“同治戊辰冬仲任伯年写于上海寓斋”可以得见。
初到上海的伯年,住在古香室筏扇庄楼上,为了开拓书画市场,画风开始转变,他开始学画双钩,后来人物画直接学陈老莲,跳出了渭长、阜长的格局。思路快,构图巧。虽画不为人所器重,处境甚艰,但胡公寿慧眼识英才,多方给予扶持,为其开拓售画路。不久,伯年稍有画名了,有人向他订购山水画,伯年还不会画山水画,不得已请胡公寿润笔完成若干人物布景。伯年大感知己,署自己画室名“依鹤轩”,还精绘《胡夫人像》相答。
伯年有位好友刘德斋,当时在上海天主教会所办的徐家汇图书馆做主任,擅长夕阳素描,伯年经常向他讨教,用“3B”铅笔学会了西方素描与速写,任伯年随身带一本折子(即现在的速写本)到茶馆、酒楼、街头、田边、江畔……速写各阶层人物,也速写飞禽走兽。有一次在农村看到两牛头斗角,身边无纸,就画在长衫上,画成《斗牛图》,后题一绝“丹青来自万物中,指甲可以当笔用,若问此画如何成,看余袍上指刻痕。”
这一时期的绘画,题材更为广泛,历史故事、古代人物、神话传说、文人轶事、佛像仙人、仕女、儿童等传统题材入画最多。他才华横溢、是位无所不能、无不精妙的全能画家,在他的引领下,带动了不少画家,开创了有上海地区特色的“海上画派”。
平和清明境,雅俗共赏艺
晚年的任伯年,肖像画比较罕见,为数较少的山水画亦未见大的进展,唯人物花鸟画创作数量较多。这一时期,他曾得到八大山人的画册,悟到他用笔的方法:即使作极为细致的画,也一定要悬腕中锋。伯年虽然不以书法名世,却深解好书画相通的道理。自言“作画如颜,差足当一写字。”
晚年的任伯年嗜好吸鸦片,体弱多病,于56岁早逝,终止了他的绘画往更高水平发展。任伯年平和、清明、净丽的灵性在感悟高峰中发出最美妙的和声。在他视觉造型超迈的艺术里是容不得写就了气而不写形的,平和的灵魂中也填不进八大式的冷漠和怨愤以及潘天寿的奇崛。以其之磁,吸其之铁。他那有选择的自我沉迷是在风日和煦、碧水澄明的境界一方,尽掠天宇之内明丽巨观,百花天趣盎然,鱼禽游行自在。他以天才的创造使大众认可和专家折服,在雅俗共赏艺术领域推为至高顶点,灵变极致,亦为大师。
任伯年的生命应该归位于敏感、聪慧和极富灵性,而他的气质则位列平和、闲静、清明和纯真,作为绘画的先天禀赋——视觉的感受力更是独契灵异和得尽天机。在任伯年逝世30年后的1926年,他的画作被徐悲鸿带到了法国,徐的老师达仰看到后,非常敬佩,这位法国近代的大画家如此评价任伯年:“多么活泼的天机,在这些鲜明的水彩画里,多么微妙的和谐,在这些如此密致的彩色中,由于一种如此清新的趣味,一种意到笔随的手法——并且只用最简单的方术——那样从容的表现了如此多的物事,”这难道不是一位大艺术家的作品吗?
6月14日上午,在安徽省蚌埠市淮上区盛大举行《榴花诗社》、《中国日报网书画艺术》、《中国毛体书法家协会》、《安徽省当代中国山水画研究院》、《安徽省江淮诗书画研究院》、《安徽毛泽东书法艺术研究院》六家联合书画艺术创作基地揭牌仪式。
以上个世纪初“五四”新文化运动为标志,中国进入了全面学习西方文化的快车道,在近百年的历程中,我们自己的传统逐渐缺失,传统道德观念和文化精神逐步弱化,以至于今天形成了文化话语权西强我弱的局面,民族文化与艺术面临严峻危机,民族文化的复兴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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