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雷锋——专访“雷锋班”首任班长张兴吉
“雷锋班”第一任班长、雷锋生前战友张兴吉。新华社记者王建民摄
年轻时的张兴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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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叫雷锋——独家专访“雷锋班”第一任班长、雷锋生前战友张兴吉
1962年8月15日,雷锋死了。
那一天,张兴吉在营房窗户口看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等他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事故现场时,倒地的雷锋还有气息,但是已经说不出话。
“血灌在他的喉咙里,呼呼拉拉地直响。”
五十年过去了,雷锋倒地的整个过程,还常常出现在这位如今已72岁的老人的梦里,让他惊醒。
对于别人来说,雷锋可能是一张照片、一幅油画、一本书,或者一尊雕塑。
但是对于张兴吉来说,雷锋是一个聪明的战士、一个热心的战友、一个调皮的孩子,一个自己手底下得意的兵。
张兴吉、雷锋。他俩共同出生于1940年。一起生活了两年零8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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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代
什么是时代的美?战士那褪了色的、补了补丁的黄军装是最美的,工人那一身油渍斑斑的蓝工装是最美的,农民那一双粗壮的、满是厚茧的手是最美的,劳动人民那被烈日晒得黝黑的脸是最美的,粗犷雄壮的劳动号子是最美的声音,为社会主义建设孜孜不倦地工作的人的灵魂是最美的。
这一切构成了我们时代的美。
如果谁认为这不美,那他就不懂得我们的时代。
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张兴吉和雷锋,都是抛弃了“高薪”选择入伍的人。
1940年,张兴吉出生在四川省蓬安县海田乡三村七社一个农民家庭。父辈兄弟7个,有这么多男人,放在旧社会的标准来看,是地地道道的“人丁兴旺”。但却给他们家里带来了无穷苦恼。
抓壮丁,这是给幼年的张兴吉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每天白天,成年男人们都要躲起来,有时躲在山上,有时躲到其他乡里,就是为了避开乡里前来强拉人当兵的官吏。张家空有这么多壮劳力,白天却不敢下地,只有晚上偷偷回来,点着灯去插秧种田。
后来,夜里突然也开始抓壮丁。于是,张兴吉的父亲被抓了。
要么给钱,要么拿自己的兄弟来交换,这就是当时的政策。心急火燎的张家把仅有的一头猪杀掉,卖了钱,这才换回了父亲。
1949年,对于张兴吉而言,是“换了天”的一年。
头顶上飞机飞得很低,解放军开进了村子。那时候,张兴吉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趴在边上的土壕里,看解放军经过。只见他们整齐地排着队,扛着枪,挎着黄色的军包,没有骚扰村里的任何人、拉他们加入自己,还会帮农民修房。
这就是他对解放军最初的印象。
新中国成立后,十七岁的张兴吉进入一家生产纸张的县办工厂上班。干了两年,突然得知部队来招兵的消息,他兴高采烈跑去应征,结果血压高了。第二年,他又去应征。
体检之后没多久,有一天,张兴吉正在厂里操作机器出纸,突然有人送来了入伍通知,这个平日里被父亲称为“三天说不了两句话”的男孩,高兴地一关机器、跳了起来!厂里的书记气得直摇头,“你这个娃儿现在是主力,提前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现在咋个找人呦?不过国家、部队需要人,我们也不能拦你。”
就这样,1959年1月,二十岁的张兴吉高高兴兴地当兵去了。走之前,他在纸厂的工资是每个月36块钱。
这时候,二十岁的雷锋正在鞍钢化工焦化厂当工人。焦化厂作为一个新建的厂,是当时鞍钢最艰苦的地方,雷锋是主动要求去这个厂的。他每周都被评为生产标兵,而且先后7次被评为红旗手,这样的记录在当时的鞍钢无人能及。1959年12月,从小就有当兵理想的雷锋,在开始征兵宣传时也跑去报名了。
“我们当时的工资是每月48元,而且来年马上又要涨了,”据雷锋在鞍钢的工友、同批入伍的战友、也是雷锋命运中一个关键性人物——乔安山回忆,“(我)想都没想参军的事,但雷锋找我说,当兵保卫祖国,扛枪站岗,挺神圣的。于是我们一起报了名。”
那时部队的工资,是每个月6块钱。
张兴吉还记得,1959年,跟随新兵队伍出发了一个礼拜后,作为四川人的他才知道自己当兵的地方在天寒地冻的东北。他坐了七天七夜的闷罐车,中间因为水土不服拉痢疾,“车上根本没有茅房”。
然而,就如同后来屡碰钉子也要当兵的雷锋一样,张兴吉也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就是一个倔强的时代。
初识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