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雷锋——专访“雷锋班”首任班长张兴吉
资料图片:雷锋(左)帮助战友李英田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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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
我要牢记这样的话:永远愉快地多给别人,少从别人那里拿取。
雷锋这一批新兵训练结束后,连长和指导员把所有的班长都叫了过去,向他们介绍分到各班的新兵。当介绍到雷锋的时候,指导员对张兴吉说,雷锋是从鞍钢过来的,在那里表现一直非常好,是先进工作者。
张兴吉心里有数了。这是值得栽培的苗子兵。
实际上,四班一直是尖子班,无论是训练成绩还是工作成绩都走在全连的前头。当时运输连有两个排,一排是马车排,二排是汽车排。张兴吉后来自己推测,把雷锋分到二排四班,除了因为他在地方上开过拖拉机,有一些驾驶基础外,就是连里领导希望他能在一个优秀的班里,得到锻炼,继续发扬他在地方上的好作风、好传统。
张兴吉很高兴。不光是因为雷锋能说会写,还因为雷锋“长了一张娃娃脸,这么点儿小,像个玩具一样,可以去耍(注:四川话,逗着玩)。”
那个时候,宿舍很大,一个半排住在一个屋。营房破旧,上下铺都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张兴吉作为班长住在炕头,雷锋住在炕尾。
头一天晚上,张兴吉主持开班务会,让战友们相互认识一下,同时排站岗的时间表。雷锋站了最后一班岗,还给老兵打水洗脸。
雷锋很勤快。这首先体现在打扫卫生上,曾有人评价说,“以勤快的态度做好打扫卫生这样不起眼的小事,是雷锋非常重要的品质。他每到一个新的环境,都是这样开始的。”张兴吉说,那个时候,营房外面大部分都是土路。冬天,风一吹,树叶就落在了地上。雷锋转眼就会把地上的落叶收拾走,总是让营房里外都干干净净的。
其次,他还要帮其他的同志洗被褥、洗衣服。以前部队里用的被子,被面是黄色的,被里是白色的。洗被子的时候要先拆下来,大家有时候会比赛,看谁洗的被子、衬衫更白。雷锋自然是这方面的佼佼者。而且他还经常帮其他同志洗。张兴吉说,他的衣服从来不敢丢在床上,否则转眼就不见了,“一准是雷锋拿去洗了。”
有一次,战士韩玉臣的棉裤被烧破了。当时汽车上有一种电瓶水,里面有硫酸的成分,如果不小心洒在身上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把衣服烧个大洞。韩玉臣是个粗犷的人,大个子,手榴弹一扔能扔50多米,他把坏掉的棉裤往床上一扔,“大不了不穿了!”就去睡觉了。可是第二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棉裤已经补好了。韩玉臣在班上喊:“哎,是谁把我的棉裤补了?”边上的战士说,“肯定是雷锋,不然会是谁!”韩玉臣就问雷锋,“是你补的不是?”雷锋笑笑说,“也可以那么讲吧。”张兴吉说,雷锋是从自己的棉帽里拆了一块布料下来,洗干净晾干了,然后给韩玉臣补上去的。
我们今天在《雷锋日记》里能看到这样的内容:“今天是星期日,我没有外出,给班里的同志洗了五床褥单,帮高奎云战友补了一床被子,协助炊事班洗了六百多斤白菜,打扫了室内外卫生,还做了一些零碎事……”
确实,在张兴吉看来,雷锋就是这样一个闲不住的人,一个热心肠的人。
有回全班上山割草,早晨带饭中午吃。那时候吃饭是定量的,每人一顿3两,一天9两。战士王延堂胃口大,早晨就把午饭吃掉了,雷锋就把自己的午饭给了他。张兴吉还为这件事情批评过王延堂,说,“你这个人莫名其妙,让别人给你饭!”
战士周述明的母亲生病,他十分着急。后来有人给他们家里寄去了钱。全班都认定是雷锋寄的,周述明找他问,可是他起初怎么也不承认,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承认。
雷锋还是一个爱学习的人。他最爱读的书是《毛泽东选集》。那时候,一个班只有一本《毛泽东选集》,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学习,雷锋给班上的每个战士都抄了一本。后来,甚至帮连里的很多人都每人手抄了一本。
“你看他走在路上,那个嘴总是不停地在动。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在背毛选里面的句子。”张兴吉说。
乔安山,是和雷锋从鞍钢一起一路走来的战友。但是在张兴吉看来,与聪明好学的雷锋不同,乔安山恰恰是班上“最笨”的人。他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也看不了报纸,“不会包饺子,甚至连烧个火都烧不好。”
别人经常会笑话乔安山,但是雷锋却很喜欢帮助他。雷锋每次从外面作报告回来,都要把带回来的本子和笔送给他,还给乔安山布置一些文化课的作业。有时候,雷锋不在,其他战友就会问乔安山,“雷锋给你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没有?”
对于乔安山而言,雷锋就像是自己的哥哥;
对于张兴吉来说,雷锋就像是自己的弟弟。
然而,很快,他们就失去了这位兄弟。
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