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底颁布的《上海高等教育布局结构与发展规划》,面向2030年设定目标,即用15年时间建设与国际大都市相匹配的高等教育。国际名都必有世界名校,上海如何追求?
《规划》给出了一种分类管理的评价体制,将高校划分为“学术研究、应用研究、应用技术、应用技能”四大类型,打破985院校、211院校、老本科、新本科、高职高专等“论资排辈”的单一律,希望每种类型的高校都能力争国内国际一流。不难理解,纽约有哥伦比亚大学,也有纽约摄影学院;伦敦有帝国理工学院,也有伦敦时装学院——它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申报硕士点、博士点的竞争性,其共同点就是在各自范畴和领域内“同属世界一流”。
这种分类法其实是在倒逼高校认清自我、扬长避短,凝练学科特色,不再盲目追逐“高大全”综合性,而是换种思路“一招鲜吃遍天”。沃顿商学院全球知名,许多人未必知晓它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商科。在自身特色学科上形成一座高峰,谁又能说宾夕法尼亚大学不是世界一流?我国正在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双一流”建设,上海也启动实施了高峰高原学科建设计划,到2020年,上海应有20个左右一级学科点和一批学科方向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上海60多所高校,按照四队分组参赛,攀上20座世界级学科高峰。谁去谁留,谁更有特色,值得三思而后行,并且一以贯之。或许,不少院校在过去“全面发展”的惯性下,还一时掉不了头,甚至积重难返。此时,跟着3个五年规划,就必须在舍得之间学会辩证法,有舍才有得。学术研究型高校应当仰望星空,但也要对焦在某几个星座上,发人所未发的天地玄秘;应用技能型高校则应脚踏实地,将一亩三分地精耕细作,甚至掘地三尺找到发光的金子。
有所不为,然后有所为。“做减法”往往比“做加法”更难,但这不正是这一轮教育综合改革的攻坚克难之所在吗?
徐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