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祥瑞APP呈现紫禁城里的祥瑞符号。受访者供图
图为故宫新媒体团队部分成员。 董洁旭摄
也就在这一两年间,很多人突然发现,自己在朋友圈和微博上经常能看到来自故宫的消息:春花冬雪的故宫美景,萌得可爱的故宫动漫,或深锁宫中的某个院藏文物……这些新媒体的展示方式有着当代而文艺的一面,却又都没有破坏故宫独有的韵味。
从西华门进入,经过宝蕴楼、金水河,穿过近半个故宫,来到一排红墙围绕的院子。
故宫新媒体团队就在这里办公。
“我们希望找到一个小小的切口”
其实,在故宫内部,“新媒体团队”的称呼并不精准,他们更习惯于被称作“资料信息部数字展示一组”,主要负责故宫的官方网站、微博、微信与APP等网络媒体的策划、发布与运营。组员8人,都是清一色的“80后”。
2013年的《胤禛美人图》是该团队APP项目初试啼声的作品。这是以一套12幅的清宫旧藏美人图为基础进行创作的,风格清雅别致,并不仅仅让观者欣赏到画作,而是逐步引领他们走入旧时美人“品茶、观书、沉吟、赏蝶”的日常生活,而美人周围的家具、摆设等也可以让人一一点开。
APP项目负责人庄颖回忆称,“我们希望找到一个小小的切口,从它深入进去,最终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故宫所蕴藏的更深层次的文化。”
《胤禛美人图》上线两周之后,故宫APP下载量就超越了20万次,并且在当年获得了苹果APP Store“中国区2013年度优秀APP”。
团队成员们也开始逐渐认识到,他们其实坐拥着一座宝藏。
随后,《紫禁城祥瑞》《皇帝的一天》《韩熙载夜宴图》《每日故宫》《故宫陶瓷馆》和《清代皇帝服饰》等7款APP先后上线。与此同时,微信公号也在2014年初迅速上线。“我们要把尘封的珍宝擦亮,给大家惊艳。”组长于壮说。
“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推广故宫之美”
“有一种美,秒杀了时光,足够让我们停留。”2013年7月17日,“微故宫”社交媒体编辑郭珽第一次用“故宫博物院”的微博账号,打下了这样一行字,配图内容是飞檐斗拱的红墙藻井和古朴沧桑的白玉石雕。
这条看来显得不够起眼的消息,在不经意间暗暗释放出了一个信息:故宫博物院,这座以相对传统的甚至有些故意与大众保持距离的方式运行了几十年的庞大机构,在一个众声喧哗的网络时代,开始愿意放下身段,用流行的语汇与活泼的方式,与大众并肩言欢。
“我们所出的所有内容都是基于故宫博物院现有专家的研究成果,虽然是做新媒体,但它的内容也要与当下故宫在学术研究上的综合水准相匹配。”庄颖说,“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推广故宫之美,而不是让自己变成一个网红(网络红人)。”
“看不到真迹,对工作没大影响”
去年秋天,故宫博物院庆祝成立九十周年,“石渠宝笈”特展以未曾被预料的热度火遍全国,昔日安宁的武英殿前,挤满了企图一睹国宝真容的人们。
新媒体团队的成员们虽然每日在做的都是与国宝相关的文化启蒙与普及工作,他们也确实对大量珍品的底细如数家珍,然而,他们真正与紫禁城中收藏的那些稀世珍宝面对面接触的机会,实则少之又少。
迄今为止,故宫发布过两款以名画为主题的APP,分别是《胤禛美人图》与《韩熙载夜宴图》。事实上,庄颖从没有见过《胤禛美人图》的真迹,因为它并没有被公开展览过。
作为项目负责人,副组长李琼与庄颖对于工作所需信息的查询,基本是以高清精细的电子版画作和大量学术文献为基础,并附之以一些“非物质”上的文化传承,比如故宫内部老先生们口传心授的指导,“能不能真正亲眼看到真迹,对于我们的工作几乎不产生什么影响。”庄颖说。
“在这里,时间仿佛不一样”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故宫,很多人都会选择“迷宫”二字。它确实很神秘,容纳着占地72万平方米的古建筑群和180万件国宝文物以及更多的岁月沧桑。
文物收藏家张伯驹先生曾将大量珍贵的文物捐赠给故宫博物院,而面对那些在他手中有过或长或短时间停留的珍宝,他的形容是“烟云过眼”。
事实上,如今在这里工作的年轻人如庄颖也有类似的体会,“在故宫里,时间仿佛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在这里,几十年是很短的,仿佛一下子就过去了,而我们要做的事情,好像几辈子都做不完。但慢慢来,我希望大家再给故宫一点时间。”
“其实一切新生事物,就像我们今天沉迷的微博、微信、APP等,几乎都是在一夜之间兴盛,而它们也有可能迅速被某些东西替换。时代在变,但历史和故宫却永远都在,只有它是永恒不变的。”庄颖说。(据《中国新闻周刊》温天一 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