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孙奇茹
中午11点半,匆匆扒两口饭,北京协和药厂厂长赵立敏便从大兴生物医药的厂区开车奔赴河北。除了药厂厂长,他还有另外一个头衔——北京医药行业协会沧州分会会长。
今年年初,北京·沧州渤海新区生物医药产业园正式挂牌,20家北京知名生物医药企业首批签约入驻,赵立敏所在的协和药厂也是其中一家。一周前,在河北石家庄举行的2015京津冀产业转移会上,大兴区刚刚与廊坊市政府签约,将在河北省廊坊市固安县,打造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的分园。
廊坊、沧州、冀州……通过与河北多地联动,有着中国“药谷”之称的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正通过腾笼换鸟、优势互补,推动京冀两地共同实现产业转型升级。
大兴频演“移形换影”
2015年下半年,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永兴路上一片一万多平方米的土地上,迎来了两位新住户:红惠新医药和蒙博润生物科技。
过去的十多年,这里常年住着的,是一个名叫太阳大地的数码耗材制品厂。今年6月,太阳大地将生产制造车间从大兴彻底搬出,在河北冀州建起了全中国最大数码耗材基地。
“留在北京,数码耗材这种制造业成本太高利润太低,我们一早就起了主动迁出生产环节的念头。”太阳大地总经理燕军告诉记者。如今,两位高科技新住户给公司带来的租金收入,比过去留在北京做数码耗材制造的利润率更为可观。
不远处的好景象科技园,60家科技创新企业已经作为孵化企业相继入驻。而在10多年前,这里还是一家大型服装厂。
近两年来,大兴对12家未取得国有土地证的低端业态项目进行拆除腾退,重新收储上市,引进新业态。盘活建设用地26万平方米,引进企业涵盖医疗器械、诊断医疗、大健康服务等创新产业在内的40家创新企业。此外,通过与固安开发区、沧州渤海新区、河北冀州开发区等区域建对接,大兴生物医药基地启动了对31家非医药类项目的低端业态和生产环节的有序腾退或转型升级,涉及土地70余万平方米。
“大兴生物医药基地在建成前遗留了一些一般制造业、低端制造业,在升级转型的大背景下,这些高耗能的低端业态将逐渐全部退出。”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田德祥说。
一退一进开辟药谷新生
根据北京市相关规定,到2017年,北京所有原料药厂将完成迁移,彻底退出北京。涉及的药厂将达100余家。作为传统制造业的代表,钢构、服装、家具等行业退出北京不难理解,并未列入北京市疏解目录的“生物医药”产业,为何也要疏解?
“生物医药行业疏解的只是原料药生产环节。原因有两点,一不够高端,二太占资源。”田德祥的回答简单明了。
有限的资源需要优中选优,在化学药研制这个产业,北京只能留下“制剂研发制造”这一截“白菜心”。
退出去的是资源消耗型、相对低端的业态,腾出来的是“高精尖”项目的承接能力。
一退一进之间,被人们称为中国“药谷”的大兴,在借力区域合作、进一步向“高精尖”升级转型的新机遇下,创新鸟鸣愈发嘹亮动人。
盐碱地长出科技春天
河北沧州,一片被周边工业区包围的盐碱地,协和药厂的新原料药车间在这里崛起。与协和药厂一起,四环科宝、万生药业等数十家北京知名药企已经纷纷携原料药生产车间搬迁至此。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生产转移。转移过程中,技术升级换代也在同步进行。
对于沧州来说,北京生物医药企业的入驻也给他们带来了生机。
过去,一些北京药企由于担心在外地办厂需要重新申报审批,还会失去“北京造”的品牌效应。如今,这些问题在北京沧州共建的这个生物医药园里得到了解决——打破地域限制,让入驻河北的企业保留“北京户口”,北京市药监部门特别在北京沧州生物医药园设置了分支监管机构,实现跨区域监管。
昔日荒芜的盐碱地上,科技春天正在抽枝吐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