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里听法朵音乐会

　　■王 润

　　相比起大多数欧洲国家，我们很多人对罗马尼亚这个国家都很陌生。年长一点的人，能说出“老牌社会主义国家”“齐奥塞斯库”，但对罗马尼亚的文化也只不过停留在《沸腾的生活》这样的老电影上。而关于罗马尼亚的当代文化，尤其是戏剧文化，大家都了解甚少，即便连国内戏剧专家也所知不多。6月中旬，本报记者来到这个国家，对“锡比乌国际戏剧节”进行考察访问。

　　拥有800多年历史的锡比乌也被称为“橡树之城”，是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日耳曼民族最集中的地方，古老的城堡、珍贵的文物，处处体现出中世纪古城的绚烂气度。这里也是罗马尼亚爵士之都，每年都会举办国际性的爵士音乐节。文化与艺术的完美结合，使锡比乌于2007年当选为欧洲文化之都。

　　“锡比乌戏剧节”是罗马尼亚最具影响力的艺术节，同时也是和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英国爱丁堡艺术节并列的“欧洲三大艺术节”之一。锡比乌国际戏剧节始创于1994年，已经举办了22届。今年的锡比乌戏剧节来自包括中国在内的7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500多名艺术家聚集于此，在67个场所总计举办427场演出，为当地民众和各国游客带来丰盛的艺术盛宴。这也是该戏剧节创办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观众人数每天高达65000人。本届锡比乌戏剧节由16个部分组成：戏剧演出、当代舞蹈演出、街道演出、马戏表演、教堂和历史遗址音乐会、世界音乐、弗拉曼柯演出、戏剧艺术学校和学院会面、视觉艺术平台、阅读演出和广播戏剧、专门会议和演讲、图书发行、电影戏剧、专业工作坊、锡比乌表演艺术开放市场、文化组织见面会等。

　　这次中国代表团在锡比乌戏剧节得到了最高待遇，不仅锡比乌戏剧节艺术总监在百忙之中多次安排时间特别接待中国代表团，而且中国代表团是唯一一个可以凭工作证任意观看任何演出的团队。每次进剧场，工作人员检票时只要一听是“Chinese”，立刻大开绿灯放行，让其他观众欣羡不已。不过所有剧场都很满，曾出现过某个戏实在没座位而只能放弃的情况。

　　来戏剧节，最重要的当然是看戏。锡比乌戏剧节期间，我们看到了各式各样形式新颖、内容多元的演出：看到了要爬上郊区山顶在古堡里演出的格鲁吉亚话剧《特洛伊女人》；看到了在教堂里举办的葡萄牙法朵音乐会；看到了没有舞台布景而是把乐队放到台上作为背景的音乐剧《西区故事》；看到了演出进行到一半让观众穿过舞台进入一个完全震撼世界的罗马尼亚保留大戏《浮士德》……可以说是大开眼界。

　　锡比乌戏剧节的灵魂人物是戏剧节主席康斯坦丁·基里亚克。他是个精力极其旺盛的超人：身为锡比乌戏剧节艺术总监，同时还是著名的戏剧演员，戏剧节期间还参加了三部戏的演出；他也是罗马尼亚文化部拉杜·斯坦卡国家剧院的总监。因为他和德国交流合作，促成了走向国际化的行动，原创策划了具有国际性的艺术节，不仅仅有益于本国艺术，现今引导并影响周边国家、欧洲国家乃至世界的艺术发展，故专业人才，专业视野，专业策划决定一个事业的兴败。他自豪地称锡比乌戏剧节的引进演出水平都非常高，没有低档次演出，这方面要强于阿维尼翁戏剧节和爱丁堡艺术节。

　　整个锡比乌戏剧节的票价为5至40列伊，也就是8至75元人民币左右。即使罗马尼亚平均收入不高，但这样的演出票价，普通观众绝对消费得起。康斯坦丁·基里亚克表示，这是为了让年轻人、学生都能看戏。戏剧节的经费并不完全依靠政府支持，而是通过他联系赞助商的支持。相比起来，我们的演出机构和艺术节，采取艺术总监管理制的非常少；很多时候，政府、艺术、市场互相脱节；而且中国的演出票价实在是太高了。

　　经过这次文化考察，我们了解到罗马尼亚的各种文化机构多、活动多，生机盎然，呈现出积极、开放、包容、多元的姿态；在文化产业和传播方面颇具活力，十分成熟，在欧洲有相当影响。像罗马尼亚儿童歌剧院这样专门针对儿童的歌剧院，更是世界罕见。罗马尼亚确实不够繁华发达，发展较慢，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素质，与我们都差距很远，但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自省。

　　在这里，前进的步伐，没有把它的灵魂落下！ J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