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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通过一匹战马写人性
2015-07-18 01:45:00
 原标题:曹文轩通过一匹战马写人性

  作家曹文轩的新作《火印》上市一个月后就售出10万册,这是他第一部以抗日战争为背景的儿童文学作品。7月17日,曹文轩在接受京华时报记者专访时表示,战争只是小说的一个载体,他想通过战马雪儿来描写人性。“虽然战争离现在的孩子远去了,他们可能对背景、原因不熟悉,但这没关系,人性是永恒、相通的。”

  缘起 灵感来自萧红短篇小说

  “一抬头看见两匹大马和一匹小白马从西边跑来……他想要把它们拦住而抓住它,当他一伸手,他就把手缩回来,他看见马身上盖着的圆的日本军营里的火印。”曹文轩说,如果不是一天下午随手翻到萧红短篇小说《旷野的呼喊》里的这段文字,或许不会写下《火印》这部作品。

  小说讲述了抗日战争期间一个男孩坡娃和一匹战马雪儿的传奇经历。故事背景发生在北方草原地区,这与曹文轩的《草房子》《青铜葵花》等作品中常见的南方水乡、油麻地小镇有很大不同。他透露,自己近些年常开车去张家口的张北草原,爱上了那里的群山和草原,写起小说里的场景很熟悉。

  对自然风光的细致描写是曹文轩作品的鲜明特色,他说:“我的作品中都会有大量的风景描写,人如果离开风景,那他的性格、对世界的看法都会发生很大改变。黑格尔说过,如果你想要了解阿拉伯人,那么你就要先了解阿拉伯的天空、沙漠和骆驼。拿我们现在来说,你今天很难过,跟北京的雾霾没关系吗?人是不能脱离自然的。”曹文轩觉得大自然对人类充满了启示,就像一部无头无尾的书,“我们对世界的很多看法和认识,都是通过自然得到的。有时,天上的一片云,地上的一条河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主题 战争是载体人性才是永恒

  在写《火印》之前,曹文轩从来没想过会写一部抗日战争题材的作品。他说:“我看过一些战争题材小说,无论是敌人,还是我们,都写得比较简单化、脸谱化,善与恶一目了然,是与非也很简单,把历史和人性的复杂性给遮蔽了。我理解的人性不是如此简单的,我想走出这样简单化的格局。”

  战争并非《火印》的主题,而是一个载体、外壳,曹文轩想写的是这个时代背景下的人性。他认为,对于人性的探讨和揭示,是他作品中一贯恒定的主题,“我坚信文学的最后深度是人性,这个根深蒂固的观点我很难改变”。曹文轩认为,虽然战争离现在的孩子远去了,他们可能对背景、原因不熟悉,但这没关系,时代在变化,而人性是永恒、相通的。

  有一次曹文轩去小学讲座,一个孩子问他,“你的作品都写你的过去,为什么不写我们的现在呢?”曹文轩反问孩子:“难道你和我,作为人有什么不同吗?人在本性上有什么改变吗?我和你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我吃的是白萝卜饭、炸酱面,而你吃的是麦当劳、肯德基罢了。你的生活还是留在以后你自己写吧,我还是写我的那份吧。”他觉得那个孩子听懂了他所说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作品大多描写的是自己的童年的场景。

  在小说中,有很多日本军人的描写,曹文轩既揭露和抨击他们的残忍和不义,也关注他们身上的悲剧性。对于那匹马雪儿,曹文轩则把它当做人来写,有尊严、有智慧、有悲悯。“这部小说里最成功的角色就是这匹马,马是最高级的动物,离人性很近,在整个人类的历史叙述中,马已经被神性化了。另外,我让它与一个孩子相处,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心理上也更接近。”

  释疑 写《火印》前没看过《战马》

  前几天,在中国作协大楼举办的《火印》研讨会上,也有作家称赞这是一部中国版的《战马》。不过,曹文轩却不想与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做比较,甚至为了避免读者联想到电影,还特意从头到尾做了修改。

  “我给北大的博士生讲了雪儿的故事后,有个学生说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战马》也是写人与马的。我怕会不自觉地影响我的创作,就坚持到把整个作品写完才去看《战马》。看完以后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不过,曹文轩发现他最初描写的雪儿形象,几乎和电影中的那匹马长得一样,于是又从马谱中找了一批白马,重新描写细节。

  另外电影中有个经典场景是战马在无人区被铁丝网困住后,英、德各有一名士兵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它脱困,双方士兵的反应耐人寻味。曹文轩透露,原本小说《虐马》一章里,也有马受不了日本兵的虐待而冲破铁丝网的情节,“如果写马,都会按照马的习性来写,虽然跟电影情节不一样,但我还是删掉了”。他表示,自己有自信让读者去比较这两个故事,“我觉得雪儿的故事非常完整,电影的有些琐碎了,线索经常就断掉了”。

  对于给书起名为《火印》,曹文轩称它有很强的象征性在里面,不仅是日本兵的贪婪、残暴,还有雪儿的不屈。这个名字把小说里的很多点,都串联起来了。


编辑:小微

来源 | 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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