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石家庄5月1日电(记者白林)尽管随着旧城改造和城镇化的推进,中国城市淘粪工群体日趋萎缩,但在一些尚未拆迁改造的旧街老巷里,这些清洁工依然不可或缺,他们仍然用传统的方式为城市居民保洁清污。在五一劳动节来临之际,记者随访了河北省张家口市60岁的淘粪工人乔金云所在的“淘粪车队”。
清晨6点,乔金云的“淘粪车队”从单位张家口市城肥公司出发。车队包括3个人,乔金云和尚军负责淘、担粪,冀天旺负责装卸。
约20分后,车队抵达目的地张家口堡。这是一个明清时期的古村落,2013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于街道狭窄,淘粪车只能停靠在距离院户约500米的位置。乔金云拿起扁担、粪勺、两个粪桶、一把扫帚走向住家的院户。
轻叩开房门后,乔金云用约1.5米左右的粪勺清淘,他的胳膊努力保持平稳,以防止粪便在倾倒时溅在坑旁。10勺、80斤,1分钟后,两个粪桶装满。
肩上挑着两桶粪便,穿过500米的小巷,大概需要5分钟。然而,这短短的5分钟,乔金云要时刻提防污物溅落街边或人家门前。
到达粪车时,冀天旺早已等在那里就位,将乔金云挑回的粪便倒入车后背的储粪车厢中。紧接着,乔金云又赶回那个厕所,继续清掏。40分钟后,这个厕所清淘完毕。继而,赶往下一个点。下午3点钟,他们才收工。
这一天,他们一共清掏了8个厕所。让汗浸透了,三人互相揉揉肩膀,顺便哼几个小曲,唠唠家常,缓解一天的疲惫。
乔金云1985年起从事这项工作整整30年了,获得了“张家口市劳模”“张家口十佳美容师”等众多荣誉。在他看来,“这个活儿又脏又臭,被人瞧不起,可总得有人干啊,咱不干谁干?”
“我们一组三人每天要清掏2车5吨100担粪便,每天走几里地也是家常便饭,天不亮就要准时上路。”乔金云说,虽然工作时戴着手套,可污物还是能渗到手上,每次干完活儿手都是黏的。
乔金云等人所在的张家口市城肥公司是事业单位,负责整个张家口市的粪便清运。副总经理白明广说,张家口老城区一共有1020座厕所,其中水厕160座、公厕55座、院户厕805座。对于公厕,车能到达公厕旁,能利用机器吸粪便。但805座平房的院户厕必须是人工清淘的。
随着城市拆迁改造步伐的加快,需要人工清淘的旱厕越来越少。白明广说,1995年时张家口有3080座院户厕。随着平房逐步拆迁,旱厕减少到如今的805座。水冲厕所也从90年代十几座,增加到现在的160座。
乔金云是张家口市万全县人,1985年至今一直做这份工作。30年来,他一直住单位宿舍。每月1300元工资的他今年12月就要退休了。
乔金云即将退休让单位领导白明广颇为头疼:目前城肥公司有32个人负责10部运粪车和一部垃圾车,运粪车3人一组,垃圾车由2人负责。一个萝卜一个坑。“招不来人,年轻人根本没人愿意干。而这32个工人都是50多岁的人,都面临退休的问题”。他说公司正考虑解决办法,就是减车、增加工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