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裕藻的“北大校花”女儿

老四马衡最早揭发了东陵盗宝案

　　春节期间，天一阁千晋斋陈列着民国时期宁波学者马廉先生捐赠的古城墙砖，宁波城修筑的历史可以在这里找到。

　　马廉是谁？他就是民国时期著名的鄞县“五马”之一。当时的北大校园里正是有着 “一钱(钱玄同)、二周(周树人、周作人)、三沈(沈士远、沈尹默、沈兼士)、五马(马裕藻、马衡、马鉴、马准、马廉)” 的诸位教授，成就了北大黄金岁月的经典组合，至今为学界津津乐道。

　　其中“五马”就是阿拉土生土长的宁波人，他们是鄞州邱隘盛垫村马海曙的五个儿子。

　　“百千鸿儒遍天下”，一门“五马”在人文学术领域各领风骚，这在北大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几千年中国知识分子家族史中也实属罕见。

　　老二马裕藻

　　与他的“北大校花”女儿

　　马海曙一共有九个儿子，但最出名的是其中五个儿子，也就是被称为鄞县五马的五位北大教授。

　　马裕藻(1878~1945)，字幼渔，他在马氏兄弟中排行老二，“鄞县五马”中年纪最长。1905年，浙江公费选派一百名学生留学日本，马裕藻夫妇双双入选。当时他在日本师从章太炎先生学习文字音韵学。1911年归国，担任浙江教育司视学。1913年至1937年先后任北大国文系教授、系主任，曾聘请鲁迅等人来校任教，并与鲁迅、许寿裳、朱希祖等一起提出以审定字音时使用的符号作为“注音字母”，此方案1918年由北洋政府颁布施行。这是中国第一套汉字注音方案，在 1958年《汉语拼音方案》公布之前，一直使用了40多年，为汉字正音、传播国语、帮助识字，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不过说起马裕藻，提到最多的还不是他的学术成就，而是他的漂亮女儿，甚至在民国时就被称为“国民丈人”，与现在的“国民岳父”韩寒、夏克立相比也不遑多让。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北平就曾流行过一句话：马裕藻对北大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北大生了个漂亮女儿。

　　马珏有多漂亮？马裕藻一位学外语的朋友曾这样赞美：“像大理石雕出的那么美。”即使用现在的眼光看，马珏也是“女神”级的美女。

　　进入北大后，马珏就被公认为校花，人称“马皇后”，背地里则称马裕藻为“老丈人”。马珏的玉照也曾两次刊登在天津《北洋画报》。其实，马珏在入北大以前已是北平小报上的明星少女了。当时由成舍我创办的《世界画报》就经常报道马珏的行踪。不管是她看一场电影、逛一次公园，或者是去吃冰激凌都要派记者跟踪报道一下，比现在的许多大明星还受到追捧。

　　据说马珏在北大读书时，每天收到十几封情书，甚至有装订成本的。鲁迅对马珏也很是关爱，每出新书必送马珏一本，直至马珏结婚，以致这些年来网上流传不少关于鲁迅与北大校花马珏的八卦文章。

　　老四马衡与孙殿英的

　　东陵盗宝案

　　马衡，字叔平，九兄弟排行第四。在清朝最后一次科举取士中，考中秀才。但受维新运动影响，又在宁波开放境地中成长的他，并没去参加乡试，而是进入了南洋公学。毕业后马衡结婚，他的岳父就是宁波帮中号称“五金大王”的叶澄衷。

　　1918年至于1931年，马衡历任北京大学文学院国文系讲师、史学系教授兼研究所国学门导师、考古研究室主任、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1934 年起任故宫博物院院长。他毕生致力于金石学的研究，著有《中国金石学概要》等众多著作，对青铜器研究、老姆台遗址发掘和“居延汉简”的发现作出了重要贡献，被誉为中国近代考古学的前驱者和奠基人之一。

　　马衡值得一书的还有为保护中华民族珍贵文化遗产立下的功绩。军阀孙殿英的东陵盗宝案，马衡就是最早揭发者之一。

　　马鉴，字季明，排行第五。南洋公学毕业后，他曾任教北平协和医学院。1925年赴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攻读硕士学位。1926年至1936年任燕京大学国文系教授，其间任国文系主任。1937年至1941年任香港大学文学院教授。1942年至1945年任成都燕京大学国文系教授、国文系主任，并于1944年至1945年任文学院院长。1946年至1951年担任香港大学中文系主任。

　　马准，字太玄。在马氏兄弟中，关于马准先生的资料最少。他是个民俗学家，曾在京师图书馆工作6年。1913年后任北京大学教授，教授文字学和目录学。

　　老九马廉

　　与宁波的老城墙

　　上文最初出现的马廉，字隅卿，是马氏九兄弟中最小的一位。他曾任北平孔德学校总务长，北平师范大学、北京大学教授。1926年8月继鲁迅先生之后，在北京大学讲授中国小说史课，后主管孔德图书馆。1935年2月19日，在北京大学讲台上因脑溢血而英年早逝。

　　但说起与宁波的关系，马廉却是鄞县五马中与宁波最为密切的一位。

　　他曾与郑振铎、赵万里访得天一阁散出的明抄本《录鬼簿》，3人连夜影抄出一部副本；后来又和赵万里一起全面整理天一阁藏书。

　　1931年，马廉回家乡时正逢旧城改造拆城墙，在墙址周围发现许多汉晋以来的古砖，于是把它们收集起来。他把用来保管这些古砖的屋子起名“千晋斋”。 1933年开始，天一阁重修，马廉就是发起人之一，将自己所藏的古砖全部捐给了天一阁，为此，天一阁特辟一室陈列，依旧称“千晋斋”，至今已有70余年，这 是马廉先生对宁波历史文化的一大贡献。

　　那么马廉先生的唱片柜又是怎么回到家乡，摆进天一阁里的呢？

　　据天一阁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马廉先生的侄孙马钢前年来天一阁博物馆参观，看到天一阁专为马廉先生捐赠的古城墙砖辟出的千晋斋厅，很激动，回去特意跟父亲马泰讲了这个事。他的父亲想到家里还有马廉先生用过的一个唱片柜，征求其他亲属的意见后，一致同意捐献给天一阁博物馆。“去年，马钢先生把这个唱片柜寄到宁波，我们把它放在千晋斋展示。”

　　建国后，马家的故事还在续写，如戏剧活动家、理论家马彦祥，为香港中文大学更改学制的校长马临等等，都是马氏家族的后人。

　　至今，宁波五乡还有马家的后人三百多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