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凯湖：冰雪世界的哨兵

冰面上的临时哨所。李国强 摄

　　冰上探夫

　　寒冬时节，中俄界湖兴凯湖冰封雪裹，宛如童话里的冰雪世界。

　　湖面如镜，边关如铁。每年冬季，黑龙江省军区某边防团都会派驻官兵前往执勤巡逻，守护冰雪边防线。新年伊始，记者前往兴凯湖采访，与官兵在冰面上相处一周时间，亲眼目睹了感人的一幕幕。

　　1月5日，在山西太原工作的军嫂王桂芝，利用到哈尔滨出差的机会，顺路看望驻守兴凯湖的丈夫——该团五连指导员张志斌。

　　本想给丈夫一个惊喜，事先没打招呼的王桂芝一路乘飞机、赶火车、转汽车，辗转千里来到连队驻地时，才知道丈夫几天前已到兴凯湖执勤去了。王桂芝请连队战士带路，到湖中探望丈夫。

　　在一米多深的积雪中，王桂芝行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湖畔。得知妻子的到来，张志斌兴奋地走出哨所前往湖畔迎接，然而前一天还是平坦如镜的湖面上，此刻却出现了大面积的沿流水。

　　官兵们告诉记者，沿流水是兴凯湖独有的自然现象。由于河床结冻，冰层不断增厚，对湖面下流动的水产生压力，使冰层与河底的距离变窄，从而对流动的湖水产生阻力，在两股力的作用下，河水沿冰层裂缝涌出，出现沿流水现象。沿流水的出现和消退没有规律可循，难以预测。

　　夫妻俩近在咫尺，却只能隔水相望。想到明天即将返回，王桂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该团领导得知此事，派出摩托雪橇载着王桂芝绕沿流水行驶数十公里，将她送到张志斌跟前。

　　第二天离别时，王桂芝深有感触地告诉记者：“从那一刻起，她更加理解丈夫，也更加理解边防官兵。”

　　勇闯“龙口”

　　1月9日下午，冰面上刮起阵阵“白毛风”，狂风裹挟着积雪漫天飞舞。记者随该团五连连长张宏仁一行，到湖中进行例行性界湖巡逻。巡逻车在湖面小心翼翼地行驶，驾驶员胡玉静突然一脚急刹车：“不好，遇到‘龙口’了！”幸亏司机眼疾手快，加之车速不快，要不就掉进了“龙口”！

　　据官兵介绍，兴凯湖封冻时，冰面上仍有一些长度不等、位置不确定的水带，水汽从水带处蒸腾而起，犹如龙在喘气，因而被当地老百姓称为“龙口”。每年冬季，都有在湖上作业的渔民跌入“龙口”，因此兴凯湖地区流传有“虎口、沿流和清沟，最危最险数龙口”之说。

　　记者打开车窗，只见一条白龙似的冰带横亘车外，一眼望不到边。今天的巡逻还要不要继续，我们望着张连长。张宏仁跳下车，现场勘察完险情后手一挥说：“抄家伙，准备开路！”在张连长的指挥下，战士们麻利地从车上拿出钢钎和铁锤砸的砸、铲的铲，最后将车上携行的圆木捆成两组铺设在“龙口”上，搭成一座便桥供巡逻车通行。

　　巡逻车继续向前行驶，可刚开出不到一公里，司机又紧急刹车：“糟了，又遇到‘龙口’！”此时，冰面发出“咔嚓”一声巨响，大家立即跳下车避险。只见部分冰层已经开裂，湖水汩汩地往外涌。

　　“大家不要慌，拉开距离往后退！”张连长一边组织官兵往后撤，一边把应急绳甩给仍留在车上的司机，吩咐他系在腰上，以防不测。在张连长的指挥下，巡逻官兵避开冰层开裂处再次搭设便桥，安全驶过“龙口”。

　　■张中国　本报特约记者　李帮宏　陈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