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谣言不仅对当事人造成了伤害,伤害了微博公信力,还浪费了公共资源——造谣传谣在先,纠错在后,从批判的价值次序看,首要的问题应是反思如何防范谣言和避免信谣,尤其是在传谣中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的当事人。可避谈防谣而大谈纠错,与他们平常所批评的“不谈防灾,却炫耀救灾能力”是同样的逻辑谬误,是以“纠错”来遮羞。
正如有传播学专家所言,“金庸逝世”的假新闻,并不是一个可以表现微博自我纠错的典型案例。我也同意开放的微博空间具有纠错功能,不过,这个事件并不具有代表性。金庸先生健在,你传人家逝世了,这个谣是很好辟的,而且,金庸也与多数人的利益和公众情绪无关,传播这则谣言并不带来什么期待和情绪,故很好澄清和纠错。
可微博上的多数传言和谣言很难纠错,比如盛传某个官员有多套别墅,盛传某个警察有七八十个情人,传说某个高官收了多少贿赂,某个名人有多少家产。这些当事人不太好站出来自证清白,一般人也无法了解实情,关键是在某种夹杂着官民对立、阶层撕裂的情绪中,许多人本能地相信这些消息肯定是真的,他们带着愤怒的情绪和刻板的偏见制造和转发这些消息。谁敢弱弱地站出来问句“消息可有权威信源”,就会被愤怒的网众贴上“五毛”的标签。很多时候,围观并不能围出真相,反而只能强化某种情绪。大家只会起哄般地说“骂得好”、“转得好”,少有“谨慎求证”的理性之声。
围观效应,既可能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凝聚起足以与强大的公权力博弈的强大民意,也可能像勒庞笔下描述的“乌合之众”那样,盲信盲从,空有一腔廉价的道德义愤,被利用,被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