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4月,在美国斯坦福大学任教的政治学者福山对我说,20年前在美中国留学生痴迷包括自由主义在内的美国制度和价值观。但如今时代变了。随着这些年中国经济的发展,最近中国留学生对国家体制和发展模式的自信越发增强。
自从我到美国后,每每与中国留学生交谈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哈佛大学经济系中国留学生干部E先生对我说:“中国的干部、企业家和学者经常到访哈佛。我们与这些人见面交流,为将来建立人脉。中国经济发展惊人,无视中国市场将无益于自身前途的发展。我周围的中国人也持同样考虑。”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问题研究院中国研究系主任兰普顿长期关注美中教育层面的关系和交流。他说,中国人留学美国正成为一个巨型产业。而且,在美中国留学生的结构也正发生巨大变化——人数比之前更多,也更年轻。每年约有27万名中国学生在美国留学,而美国赴中国留学的人数还不到中国的1/10,而且几乎只是接受数周至数月的语言培训,鲜有在中国待上一学期或一年的学生,获得学位的就更少。我先后在中国的大学和美国的大学留学,因此经常看得到这种“非对称性”。给我的感觉是:在美国大学,中国留学生的影响力正与日俱增。
总体说来,在美中国留学生对美国的自由、民主、法治,以及在大学校园内提倡学术和言论自由等持赞同观点。但令人意外的是,尽管如此,没有谁提出中国应该像美国一样去追求自由和民主。至少他们认为中国现行体制是最适合中国国情而且最利于中国发展的模式,坚持共产党领导体制是中国各领域的基础。例如,从经济政策上来看,在共产党强有力指导下实施的软着陆政策对于中国经济增长和改革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最近,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留美回国后表现出更强的“爱国心”。一名广东籍留学生说,或许是年轻人身在国外感受到异国风情和制度,通过比较客观地了解到祖国的长处和短处,引发他们的“爱国心”。(作者加藤嘉一 丰豆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