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航拍,高楼鳞次栉比。
前段时间,学者钟伟在媒体撰文建议深圳与惠州合并,建立直辖市大深圳,再度让“深圳直辖”成为热议话题。
“以前关于深圳直辖的传闻一直都有,这说明它拥有一定的民意基础。坦白来讲,无论物理空间,或者政策空间,深圳发展的确受到限制。” 今年全国,全国人大代表、深圳龙岗南岭村社区党总支书记张育彪在谈及深圳未来发展问题对澎湃新闻记者说。
今年,他递交了《关于进一步优化行政区划设置、支持超大型城市“扩容提质”的建议》,该建议与“深圳直辖”民意形成呼应。
张育彪说,此前深圳直辖的不实传言煞有介事,甚至助推东莞、惠州、中山等深圳周边城市的房价水涨船高,“为什么民众信以为真,这也间接反映出了现实需要。”
“国家可考虑顺应民间呼声,将深圳直辖作为行政区划改革试点。”他在建议书中写道,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房价之所以居高不下,其根本原因还是区域发展不平衡、不协调,导致优质资源的过度集中。好的医院、学校以及就业机会都在那么几个大城市的几个区,人口过度集中必然形成供不应求的局面。
在他看来,大城市所存在诸多问题,多是地区发展不平衡、城市内部功能不协调所带来的弊端。他认为,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社会问题,需要学习“大禹治水”的思路——“堵不如疏”。国务院要支持北上广深等超大型城市有序向周边地区疏解部分城市功能,推进跨地区、跨市行政资源整合,实现大城市“扩容提质”,借鉴“大伦敦”、“大巴黎”建城模式,进一步优化行政区划设置,推动有条件的超大型城市直辖。
事实上,深圳特区只有短短的30余年的历程,但是在行政区划上已经历了数次演变。1979年,广东宝安县改为深圳市。次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从深圳市划出327.5平方公里设立“深圳经济特区”,并设立特区管理线,将深圳一分为二——特区内与特区外。2010年7月1日,深圳特区面积扩容近5倍, “二线”关外的宝安区和龙岗区被纳入特区范围,发展空间大为拓展。
即便如此,扩容后的深圳土地依旧严重不足。不到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中,49.9%是生态保护用地,剩下的有12%是道路,如果去除一些用于未来经济发展的预留用地,深圳能用的土地只有几百平方公里。
深圳土地的集约化和产出效益令人惊诧,以福田区车公庙片区为例,占地1.18平方公里,却集中了近6000家公司,就业人口达到30万左右,一年的GDP超过了1000亿元。
几年前,深圳当地政府已经意识到土地、能源、人口负载和环境均达到“难以为继”的地步,故此“扩容提质”也是深圳正在面临的现实问题。
如果实现“扩容提质”,势必要优化和改变现行的行政区划设置。
张育彪认为,广东、深圳一直是国家改革开放的先行区和国家各项改革的“试验田”,深圳也面临着提升发展空间的现实需要,所以国家应该将广东、深圳作为行政区划改革的试点,至于如何优化?需要从顶层设计去重视和引领。
如果广东要化解区域发展不均衡,首先要解决“富广东”与“穷广东”的问题,与其让欠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靠拢”,不如让发达地区主动向欠发达地区“蔓延”。
他以“深莞惠3+2”城市圈为例,建议国家应该打破管理体制和行政区划的条条框框,让周边城市的土地可以统筹纳入深圳城市功能和产业布局。
他认为,虽然说对口帮扶是“先富带动后富”的政治任务,容不得讲条件,但是有了外溢发展的冲动做基础,深圳在配置“人财物”时动力更足。
张育彪还建议将“深汕特别合作区”上升为国家试验,加强对地方区域合作的保障力度,由深圳主导,深圳、汕尾两市合作共建。
当前广东省和深、汕两市都正在积极推动合作区与深圳一体化发展,也就是在规划计划、产业布局、基础设施、城市功能、市民生活等方面实现一体化。如果该项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深汕特别合作区获得跨越式发展,相当于合作区成为深圳的一块“飞地”。客观上佐证了“城市包围农村”的辐射路径和深圳直辖的必要性。
张育彪认为,如果深汕特别合作区试验经验,将为中国范围内破解区域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提供一个鲜活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