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冲突不但可能加剧埃及宗教和世俗两极的不信任感,还可能进一步降低埃及的投资安全度,进而危及经济。如果这样的恶性循环形成,埃及的过渡期将变得无比漫长。
一极是宗教力量,一极是世俗力量,推翻穆巴拉克时曾经携手的盟友,如今却陷入越来越公开的对立。这令埃及的过渡期和未来变得扑朔迷离。
在后穆巴拉克时代的两极,一极是穆尔西总统领导的行政体制,这一体制的支持基础是势力强大的穆兄会。另一极是埃及的司法系统,其支持基础是世俗自由派。围绕去年延宕至今的新宪法修订,二者的较量正在趋于白热化。11月22日,埃及总统穆尔西发布新宪法声明,规定总统有权任命总检察长,认定总统发布的宪法声明、法令和政令在新宪法
颁布和新议会选出前为最终决定,任何方面无权更改。随后,穆尔西发布总统令,宣布免去总检察长马哈茂德的职务。总统扩权之举,引发司法系统强烈反弹,随之扩大为世俗自由派的街头抗议和穆兄会支持者的游行,并出现暴力事件。
埃及街头的新冲突,折射出政治动荡之后的过渡成本有多么大。尽管冲突焦点是国家体制的制订,仍然属于“规则博弈”,但其博弈的方式仍未脱离动荡时期的惯性主导,即通过街头行动显示政治力量。这表明,不同立场的两方仍然缺乏有效的协商机制。
显然,街头行动固有的破坏性、传染性和不可控性,对双方最终达成建设性的妥协并无帮助。相反,街头冲突不但可能加剧埃及宗教和世俗两极的不信任感,还可能进一步降低埃及的投资安全度,进而危及经济。如果这样的恶性循环形成,埃及的过渡期将变得无比漫长。
事实上,在修宪冲突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潜在冲突。从行政机制一方看,追求集中的权力体系几乎是一种必然,这可以带来更高效的政令运行,并令政体尽早稳固。但从世俗自由派一方看,这种追求既意味着自身权重的降低,还意味着整
个国家的宗教化方向转变。去年初动荡时期外部力量强力干预的副作用至此显露无遗:在留下权力真空的同时,也留下了政治互信的真空。
埃及是中东北非地区有影响力的国家,埃及的动荡对整个地区的形势都会产生影响。从稳定出发,埃及需要尽早结束动荡,进入新发展时期。这一目标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一是尽早抚平既有历史的伤痛,二是在充分协商的基础上建立新的政体。街头冲突、非理性攻伐都无益于这一目标实现。而当前,中止通过街头冲突展现力量的政治操作惯性,已迫在眉睫。
(来源:京华时报 编辑:陈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