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消息:9月8日,帕瓦罗蒂的葬礼在意大利摩德纳大广场的主教堂举行。从这一天起,摩德纳市立歌剧院更名为鲁契亚诺·帕瓦罗蒂歌剧院。
这个小镇因帕瓦罗蒂而扬名世界。无论走到哪里,“我的家乡摩德纳”总是挂在歌王的嘴上。
摩德纳,文艺复兴的老家
摩德纳,在托斯卡纳地区东北,波河平原西南,两河交汇之地。托斯卡纳被认为是意大利文化的发端,米开朗基罗、达·芬奇、但丁和拉斐尔就在这里拉开了不朽的文艺复兴运动。
波河平原水土丰美。位于连结点上的摩德纳,文化底蕴深厚,最早由埃特鲁里亚人建立,公元前183年成为罗马人管辖的城市。古迹众多的摩德纳,艺术气息浓厚,体现了建筑和雕塑在罗马艺术中的和谐。而如今的摩德纳则汇集了意大利文化的一切精华——歌剧、赛车以及足球,是F1王者法拉利的老家,有一支成立于1912年的足球队,还有帕瓦罗蒂。
从摩德纳的石板路走出来的帕瓦罗蒂,如同许多意大利伟人一样,身上汇集着文艺复兴的精神。
文艺复兴将思想的中心从上帝拉到了人,从殿堂拉到了俗世。无论是传颂基督的故事,还是描绘教堂的穹顶,文艺复兴的巨人们传播的都是一种属于俗世的美感,血液与肉身的冲击,被人文主义美化过的俗世的不朽。就如同画中的蒙娜丽莎,让观者惊呼,原来人类的微笑可以如此微妙深刻,也可以如此亦幻亦真!几百年来,意大利人的身体里一直涌动着这种对世俗生活的迷恋。
而帕瓦罗蒂,亲身实践了这种迷恋,将庙堂之高的歌剧艺术拉入俗世,又将拿波利的爱情民歌带入殿堂。
有评论说,“帕瓦罗蒂的声音和老派男高音的黄钟大吕明显不同,这样的明亮嗓音,唱意大利的爱情民歌真是太完美了。他的歌声里就带着意大利。”
闭上眼睛,听《我的太阳》、《重归苏莲托》,你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幢意大利式的建筑——
它高大,方正,是杏黄色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绿色百叶窗,古老的瓦制屋檐,在二层楼上还有铁栅栏阳台,楼下是纠结在一起的野玫瑰和繁茂的杂草。阳台面向东南,顺着山谷方向望去,就可以看到托斯卡纳的亚平宁山脉。
这一切如同摩德纳乡间的景色。
歌剧是这里的流行曲
在帕瓦罗蒂之前,男高音歌唱家们从不屑于演唱“乡间小调”,至少,他们不愿意在舞台上演唱。然而,帕瓦罗蒂这个“乡下人”可不管这些,在他心中,歌剧和民歌本就是一家。
400年前的意大利人,把歌剧当成了他们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
意大利民族是一个多愁善感而又容易情绪激动的民族,而且处在阳光充足的地中海北岸,就像孕育那里丰美的葡萄园和橄榄树一样,孕育了意大利人天生的好嗓子。意大利人的声音就成了他们情绪的晴雨表。
意大利人缔造出了人类历史上一种辉煌、完美的艺术形式——歌剧。真正歌剧的起源,还是发生在皇室贵族的深宅大院里面。
人类历史上的第一部歌剧就诞生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是音乐家培里根据努契尼的脚本写作的歌剧《优丽迪茜》。1600年的时候,该剧在柯尔西的王宫里演出,当时是为了庆贺意大利著名的美帝契家族与法国王室联姻。
19世纪的中后叶,以威尔第和普契尼为代表的现实主义歌剧的出现,进一步奠定了意大利是歌剧之乡的地位,孕育出的歌剧作曲家与名作不胜枚举,其中以威尔第的《茶 花女》、普契尼的《托斯卡》、《蝴蝶夫人》最具代表性。
而这些意大利本土歌剧永远是帕瓦罗蒂的最爱,他甚至很少演唱法国歌剧、德国歌剧。他将《图兰朵》中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睡》,从斯卡拉歌剧院高高的台阶上移步民间,唱到妇孺皆知。而帕瓦罗蒂几乎每场必唱的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更是将意大利阳光撒向全世界。
这样的成就是颠覆性的,无论在艺术史上还是人类社会史中。
与文艺复兴时期那些不朽的意大利巨人一样,帕瓦罗蒂解放了阳春白雪的神圣,让殿堂散发出人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