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掏大粪开始

乔玉芳新官上任，头一件事就是“挣钱”。

1994年冬，她动员大伙利用嘎查的80亩荒地种蔬菜。可是祖祖辈辈靠放羊为生的牧民对种菜不感兴趣。好说歹说，才有17名妇女愿意跟她干。她们花3万元，建起3个塑料大棚。为了省点买肥料的钱，乔玉芳和姐妹们每天晚上10点多钟，冒着零下30度的严寒，到城里去掏大粪。掏粪、装车、卸车??一个月下来，姐妹们每人都领到了450元的工资。原先不愿种菜的男人们，于是也主动找上门来。

一年下来，80亩蔬菜净赚了3万多元。牧民手里有了钱，乔玉芳作为嘎查的负责人，也就有了向心力。她看到大伙有了积极性，就又开发了300亩撂荒地种土豆，结果第二年又赚了7万多元。牧民开始打心眼里佩服她。于是，乔玉芳又张罗着组建了牧民基建队，到城里去修烟囱、砌火墙、盖房、修公路??

这些故事，有的是嘎查干部讲的，有的是牧民们的亲身经历。时至今日，“黑白花牛犊”的故事仍常常被牧民们提起，但他们不知道，事情“比他们讲的还要糟糕”——家里的最后6头牛被宰杀后，乔玉芳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门口时，平时温和的丈夫手里拎着个棒子大喊：“你这败家娘们儿，敢进门我就打断你的腿??”伤心的乔玉芳一病半个多月，直到第二年3月份收到商品草货款，才恢复过来。收到货款的当天，乔玉芳又一次哭了。记者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嘎查的集体经济一下子拥有了40多万元，怎么能不让人激动呢？！”

不过，最让乔玉芳激动的还不是赚了40万，而是自她当上村官到现在，嘎查的人均年收入从不足1200元增加到现在的6000多元，60%的牧户仅售奶一项，年收入就达到了5－10万元。（来源：《环球人物》杂志 编辑：肖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