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夏至清朝,有八位皇帝和3位皇太后与张掖大佛寺有过曲幽迷离的关系,其中有四位皇帝敕赐寺名——公元1103年,西夏乾顺帝赐“卧佛寺”公元1419年,明成祖赐“弘仁寺”公元1427年,明宣宗赐“宝觉寺”公元1678年,清康熙帝赐“宏仁寺”。
在参观大佛殿十八罗汉雕塑时,我们发现,大殿内的柱廊上,绘饰绝少浮图,而是以龙为主,其中降龙罗汉脚下,并不像其它寺庙中脚踩着降龙,而是让龙高悬在屋梁上,涂以金粉,格外耀眼。这是因为大佛寺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皇家寺院。
张掖大佛寺据传曾为元世祖忽必烈降生地。历史上关于元代王公大佐前往大佛寺朝拜的记述不少,可见元代时的大佛寺与皇家有着很深厚的渊源。
而南宋少帝赵显与大佛寺的关系则更令我们浮想联翩。元明之际的《庚申君遗事》、《西湖志余》等稗史传说:南宋灭亡,赵显被俘年方6岁,解送至大都,忽必烈为笼络南宋丞相文天祥和江南汉族,授显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大司徒,并封瀛国公;其后又将迈来迪郡王的孙女下嫁赵显。至元二十五年(1288),世祖突然下诏“命瀛国公赵显学佛于吐蕃”(注:时张掖属蒙古唐兀特省,故称“吐蕃”地)。
赵显偕母亲全太后、妻子罕兀鲁来到张掖大佛寺,太后削发为尼,赵显皈依佛门,赵显出家后先住在甘州白塔寺,未几迁居大佛寺,潜心钻研萨迦派佛学,译出大量佛经,著名的有《因明入正论》、《百法明门论》等存留于世,成为一代高僧,被称为“合尊大师”。至公元1311年元武宗殁,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仁宗)继位。时武宗子周王和世束因违旨被贬云南、复逃往西北张掖,与赵显结为好友。二人相交甚笃。周王见显子相貌不凡,乞为己子;赵深知自己处境,遂以母子相托,并易子名为妥欢贴睦尔。后来周王登帝位,即元明宗。未久被复辟的文宗孝儿只斤图贴木尔篡弑,并将罕兀鲁母子流放海岛,继迁广西。3年后,文宗传位于宁宗,幼帝不数月而殂,太后乃命立妥欢贴睦尔,公元1333年即位,称惠宗,又称顺帝。因此有了“元朝天下,宋朝皇帝”的说法。
皇家寺院的藏经传奇
张掖大佛寺是一个充满传说的地方,忽必烈的降生、马可波罗的光临、南宋末代皇帝的吊死,给这个地方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而张掖大佛寺珍藏的《大明三藏圣教北藏》和《大般若经》金经,更给张掖大佛寺增添了传奇的色彩。
在大佛寺后面的一个殿里我们目睹了那些《北藏》经书,它们都是用红色木柜装起来的,木柜里面就是一盒一盒的经书。这就是被人们称之为“佛国天书”的张掖《北藏》。然而,人们并不知道在张掖大佛寺还有一部和《北藏》一样珍贵的经书,明代正统年间用金泥抄写的《大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这些诞生于明代的经书,不仅给我们讲述了600多年前的故事,而且也见证了几百年来,围绕着这些佛经发生的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据记载,明成祖朱棣将建文帝赶下台以后,把京城迁到了北京,登基伊始就采取了诸多笼络手段,向全国各地颁赐佛经是其中之一。
这部佛经从永乐八年在北京正式开始雕刻,到明英宗正统五年完成,前后历时30年时间,内容主要集中了经、律、论三大部,共收佛经1621部,6361卷。而驻守在张掖的一位太监,以颁赐给大佛寺的《北藏》做蓝本,又出资将《北藏》的第一部分《大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用金泥重新抄录了一本。由于采用名贵的绀青纸和金泥,整部经书华美异常,与《北藏》相互映衬,这就是今天让人们叹为观止的金经。在大佛寺右面的一个殿里,我们参观了这部金经。不大的展厅内,那些用金粉写出来的经书,每个字大小一致,笔划一丝不苟,严谨流畅,端庄大方。经书开头的佛教故事图画,生动飘逸,让人看了有飘飘欲仙的感受。
但又有谁知道,在长达600多年的时间里,这些珍贵的佛经的保存却让人们费尽了心机。世事变幻、风雨沧桑、天灾人祸、战乱兵燹,但寺中佛经却安然无恙,这并非“佛法无边”。这里不知浸染了多少僧尼的血与泪,不知有多少忠义之士为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来源:中国甘肃网 编辑:于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