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英一行冒着酷热登上几座山头,祭拜父辈的战场。
文/武汉晚报记者金文兵 东楚晚报记者石教灯 图/东楚晚报记者石勇
上周五,上海65岁的秦佩英女士致电武汉晚报:“我的父亲秦晓霞,在武汉保卫战中,从鬼子包围圈中背出了旅长朱炎晖。我父亲是他的随从副官,也是他的表弟”。
多次向日军发动反突击
朱炎晖,是牺牲于武汉保卫战的几位将军之一,革命烈士,民政部2014年首批授予的300个抗日英烈之一。
昨天,秦佩英女士和她的丈夫、妹妹一行三人,在武汉晚报和东楚晚报记者陪同下赶到大冶,寻找父辈的抗战足迹。
史料记载,朱炎晖是浙江瑞安人,1901年出生。他的从军经历异常丰富:1926年参加北伐,后又参加过粤桂战争和中原大战。1932年,他随十九路军蔡廷锴参加“一二八”淞沪抗战,英勇负伤,时有“勇将”之称。
武汉保卫战期间,朱炎晖出任国军185师546旅1091团团长。后升任546旅少将旅长,并派往武汉外围的物资和伤兵转运地——大冶的金牛地区,在大约3天2夜的残酷战斗中,他的部队极为敢战,多次主动发动逆袭、反冲锋、反突击,挡住了日寇的包括毒气攻击在内的多轮疯狂进攻。全旅牺牲2000多人。
七顶山埋有340名将士遗骨
秦佩英的父亲秦晓霞时任朱炎晖的上尉副官。秦晓霞曾回忆:546旅“在武昌金牛镇七顶山和日寇作战,约一个星期,战斗失败,朱炎晖受伤,撤退湖北藕池口不治身亡”。战后突围出来的官兵约有300人。
来武汉之前,秦佩英专程到南京档案馆查阅档案。我们据此前往战斗最为激烈的大冶茗山乡、灵乡镇。
在幕阜山这样的山岳地带,国军依靠一个连着一个的山头,设置多道防线,靠着拼命精神,打得日军自己都承认“山岳苦战一月”。
其中,西北向的马鞍山、雷打山一线,与东南方的三角山、庙儿顶(因沿线山系有七个顶,当地村民又叫七顶山)构成一道比较坚强的防御阵地。灵乡镇坳头村的吴国林说,他小时候听人说,国军在这里打得很苦。在庙儿顶,现在还有两个坑,共埋有340位将士的尸骨。
战后当地群众掩埋烈士尸骨时,都是顺着战壕“一条沟一条沟地埋”。当地民间研究专家余炳贤估计,国军共牺牲一万人左右。上世纪70年代,村民在植树造林时还不时挖出一堆一堆的遗骨。
另外,当地村民至今还不时发现炸弹、炮弹、手雷、军徽、皮带扣、国军钢盔、甚至还有冲锋枪等物件。
村民也曾发掘到日军的指挥刀、头盔等。这说明:这里一定战事激烈,日军伤亡惨重。否则,像军刀这样有象征意义的物件一般不会埋入土中。
烈士遗体被日军开棺鞭尸
副官秦晓霞背着满身是血的朱炎晖撤至公安县的藕池口,并将遗体入棺寄放在一处寺庙。日军起初并不知道“支那勇将”朱炎晖殉国,听说此事后,竟找到寄放的遗体,开棺鞭尸,发泄愤恨。就连看护他遗体的法师也被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