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
中新网北京7月13日电(上官云) “天才作家”、“美女作家”、“神童”……同时拥有这些标签的人,便是一直颇受关注的青年作家蒋方舟,不过,在成名以后,蒋方舟的不少言论也极具争议,包括早前毫不掩饰地对“名利”的渴望。近日,蒋方舟在北京接受中新网记者专访。回顾成名路,她说,自己对“名”和“利”已经不怎么关注了,“文学写作是一个‘打怪升级’的过程。现在的我,还是文学领域的学徒和新手”。
少年成名:“光环”是身外之物 爸妈从不看我的小说
蒋方舟出生于1989年。她7岁开始写作,后来在多家报刊开设专栏、当选中国少年作协主席、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毕业后就任《新周刊》杂志副主编……这是一份能让不少人羡慕的履历。蒋方舟也被贴上了“神童”、“少年成名”的标签。
“标签也好,光环也罢,没有必要为此‘撒娇’。”回忆起这些事情,蒋方舟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是公众加上去的,作家无法改变,如果过分在意,还可能影响自己的认知,“所以别撒娇说‘我就是神童’,也别撒娇说‘别叫我神童’,去辩解这些身份,显得挺‘二’”。
跟很多人想的不一样,蒋方舟的父母并没有刻意去培养过她,“父母偶尔会要求我学个小提琴、画画什么的,如果我觉得没兴趣就会放弃。我从小主意特别强,在兴趣培养这方面,反而父母管得比较少”。
后来,家里的书柜吸引了蒋方舟的视线,她开始爬上爬下找书看,父母也未加阻拦。年龄渐长,那些书不再能满足蒋方舟的阅读需求,她便去泡书店、图书馆,直到离开家去读高中都是如此。在此期间,蒋方舟大量发表作品,并逐渐拥有了固定的读者群。
“只是,我爸妈从来不会看我的小说。”蒋方舟略有遗憾地表示,那真是一个挺孤独的过程。
面对争议:“真实”是一种低成本的交流方式
从《打开天窗》到《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再到新近出版的小说集《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蒋方舟不少作品都写到人际关系与代际关系,并被认为颇具批判精神,也有人称其言辞过于犀利。她说,这可能跟自己一开始从写杂文入手有关,“我会考虑一件事情的好坏,并得出明确的是非观”。
“对我影响比较大的,是托尔斯泰那样的现实主义作家。”蒋方舟最近重读了《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作品,“我能真切感到托尔斯泰对人性的体察和怜悯,这种东西能够永恒的打动我”。
蒋方舟说,不能单纯说自己作品中有什么批判精神,“我很喜欢尼采的一句话:那些让我们醒悟的东西总是让我们觉得痛苦。好的小说一定像一盆冷水,或者像一把尖刀,让人体悟到新东西。我的作品中从来不会制造一种‘人生原来很温暖’的假象”。
其实,从公开支持“废话体”诗人乌青,到判断“纸质书必死”,蒋方舟的不少言论都会引发争议。蒋方舟表示,她不太在意这些争论,“任何想法,都可能有一半或者更多的人去反对你,这是不可控的”。
“我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朋友不多,平时说话不会顾及太多。”蒋方舟解释道,“而且‘真实’是一个低成本的交流方式,刻意寻找一些含混的托词反而会引起猜测。我不会因为想要所有人都喜欢我便给出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事实性的东西会澄清;其他的不予理会”。
仍在成长:文学写作是一个“打怪升级”的过程
现在说得淡然,但在小时候,蒋方舟没这么“淡定”。她会坦率地承认对于名利的渴望,并在人前“慷慨激昂”地谈起想“当大师”理想,甚至能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回想起来,蒋方舟用“可笑”来形容这个理想。
“幼年的写作,当时没有人认真地用文学、文化的标准去衡量我。而是更像看待一个社会事件。”蒋方舟调侃,“比如我当年出名的新闻,总是跟那种‘老奶奶被偷几百万’的社会新闻放在一个版块”。
不过,蒋方舟说,现在的自己成长了:“现在内心会有一个文学体系建立起来,并从中找准自己的目标,拥有了更多的追求和乐趣,对于名利,真的就不在乎了。我只是个文学领域的学徒和新手,处在这么一个交界点上。”
所以,“新手”蒋方舟会对自己的写作做出规划,比如严格列出创作提纲、寻找合适的文体等等。她把这种规划比喻为游戏中“打怪升级”的过程,“最初我写杂文好多年。驾轻就熟之后,我开始写小说,有了这本《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接下来,我还准备写长篇小说”。
“总的来说,就是要不断锻炼自己、认真积累经验值。当然,可能在进步过程中很多人的兴趣会转移到别的方面,比如做广告、拍电影等等。”蒋方舟笑称,“因为这些不需要那么艰苦的修炼过程”。
最后,提起时下热络的各类文学奖,蒋方舟说,自己只有一篇散文得过奖,“那也是因为当时我在一本刊物上连载,作品自动纳入评审体系。我不会主动送自己的作品参选文学奖之类。能得奖当然好,但硬要靠一个奖去证明什么,似乎也没太大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