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南京2月9日电(记者聂可)当马克·沃特尼在火星上独自一人,一边种着土豆、一边听着同伴留下的舞曲音乐聊以自慰的时候,脑海里可能只会盘算着,自己一个人该如何度过这些艰难的时日。这位《火星救援》的主角恐怕不会想到,在几亿公里开外的地球上,有不少人也要面对和他类似的问题。
2015年,电影《火星救援》火爆全球,收获了近6亿美元的票房,在银行工作的年轻姑娘王影便是其中的一位贡献者。“看到他在火星上一个人也能折腾出这么多乐子,我脑子里总是在想自己一个人过年值班的时候该如何打发时间。”
平心而论,在过年这个大好团圆时光,很少有人还真正愿意工作。然而,有许多性质特殊的岗位,无论是否忙碌,都必须有人在岗。这是工作,也是责任。
25岁的王子娟在南京的一家校医院的药房工作。和王影等不少年轻人一样,王子娟被安排在过年时一个人值班。“过年的时候人并不多,大年初一全天才4个病人,搁平时一天有两三百个病人,过年值班算是轻松的了。”可就是为了这几个病人,家住在远郊六合区的王子娟每天早上5点就要起床赶地铁上班,花近两个半小时到医院,下班后再花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回家,只为了过年能多陪一会儿爸妈。
除了花一些时间给个别病人发药以及整理药架,王子娟拥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只不过她必须一个人待在药房里度过这些时光。王子娟坦言,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刷刷朋友圈,抢抢红包。“毕竟有手机,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她甚至还准备了一本毛笔字摹本,学着如何用小楷写完一篇《醉翁亭记》。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岗位都能像王子娟那样,闲时能靠手机和写字打发时光。58岁的董德云做铁路道口员已经有30年,今年过年,他负责和刚做2年道口员的周志巧搭班,在南京小行道口值班。轮班是12个小时一次,当中会有40趟车经过道口。董德云必须时刻在值班室里,等待着上线打来的通知火车临近的电话,并且指挥铁道对面周志巧,一起用手把两侧的铁栅栏拉上,以防有行人和车辆通过。
“我们上班的时候可不能玩手机,走了神错过通车的电话可就坏事了。”董德云告诉记者,以前设备落后的时候,火车临近都只能靠观察和听,神经时刻绷紧着。“现在设备先进了,有很多套设备提醒你火车到什么位置了,但仍然不能大意。”
有时候,两趟火车之间隔着较长的时间,周志巧会来到值班室歇歇脚,两人简单地唠上两句,分享着从家里带来的垫肚子的饭菜,5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总算还有了点年味儿。大多数时候,董德云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想象着自己回到家,和女儿一家团圆的情形。
在这个新春佳节里,还有许许多多像他们娟这样的工作者,为了保证社会系统最基本的运转,不得不独自担起责任,但又能自得其乐地寻找些年味儿。就像《火星救援》里的马克·沃特尼那样,他们苦中作乐,积极、乐观地面对生活。在欢愉与责任的张力之间,平凡的人格也闪耀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