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困境,是绝大多数老手艺所面临的尴尬。一方面,老手艺人奔走疾呼,生怕千百年的传统就此断送;另一方面,由于利润微薄,大部分人选择逃离或者敬而远之。
对于老手艺的保护与发展,传统的做法是“砸钱”,为奄奄一息的老手艺输血。但无底洞式的财政投入,往往收效甚微。要改变现状,唯有变“输血”式保护为“造血”式保护。
抛开那些毫无市场价值的老手艺不谈,大部分老手艺具有其内在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包含着独树一帜的精湛工艺、历久弥新的文化内涵。它们之所以在传承的路上逐渐黯然失色,并非生命力不再,只是源于其原始的产品形态已经不再适应现代社会与市场的需求。我们要做的,是激活其内在生命,为其嫁接新的产品形态,让它能够生机勃勃地自力更生。
从龙海古法造船老手艺人的探索中,我们可以得到启发。造船人至少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开辟新的市场空间。首先是深耕龙舟市场。闽南地区盛行龙舟文化,诸多习俗的保存完整度甚至远胜于其发源地中原地区。这也就注定了,龙舟的市场需求依然强劲。其次,大力开发手工艺品市场。采访中,郑水土向记者展示了一艘以1∶200比例制成的木帆船模型,制作精致,细节之中见功夫。据其保守估价,这艘模型市场价在1万元以上,利润率远高于实用性船只的制造。事实上,随着消费观念的转变,手工艺品市场空间不可谓不大。如果老手艺人能从实用船转型到工艺品制作,并辅之以现代文创元素,其发展前景值得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