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干燥的民谣唱出西北之魂
兰州和银川是西北民谣的重镇,野孩子和苏阳低苦艾他们都出自这里,必然是一方水土养育出一方的音乐。漫天黄土怎能不苍凉,汹涌的黄色河水怎能不厚重,无边的旷野怎能不孤独,刺眼的阳光怎能不温暖。告诉我,你还听到过什么样的国内民谣,能够像西北之魂这样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极高的音乐水准?我认为,目前没有,无人能超越野孩子。
甚至老酒鬼赵已然,醉酒之后浓重的布鲁斯音阶从吉他上奔流而出,劈裂的嗓音带着深不可测的苍茫。我和一个朋友说过,一般人喝醉只能醉成狗,只有赵已然能醉成仙,他的嗓音在漂浮,但他的歌声扎根在厚厚的黄土高原上。
这些民谣歌儿带着极强的布鲁斯味儿,这种音乐根子里就带有悲伤叹咏的情怀,是美国黑人的劳动号子演变而来。在西北民谣中,布鲁斯的气质与民歌信天游、花儿、秦腔完美融合,气质上的共通点。
兰州的野孩子,张玮玮,低苦艾当然还包括兰州的近邻,宁夏的苏阳、吴宁越、赵已然,是我心目中的西北之魂。在苍凉干燥的土地上,这些民谣歌手用同样苍凉干燥的嗓音唱出了原始的声音。
民谣原本就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寄托物。不论是江南采茶调,还是蒙古呼麦,西北花儿,都是人们心里发出的根源之声。
野孩子《黄河谣》:黄河的水不停的流,流过了家乡流过了兰州
低苦艾《兰州,兰州》:兰州,总是在清晨出走。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野孩子《早知道》: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呀变了,谈他妈的恋爱是做啥呀呢
苏阳《凤凰》:尕妹妹你是个牡丹啊,往花园里长,二阿哥啊是个空中的凤啊凰
吴宁越《秋天》:我不愿意看到你枯萎的模样,我只想看到你眼里的倔强
并不是用木吉他弹唱的,就叫民谣。宋东野啊,赵雷啊他们唱的东西并不是民族的,所以只能叫弹唱歌手。或者说他们弹唱的,是外国人的民谣风格。而真正的民谣必须来自本民族。西北的大地培育出了这些优秀的民谣歌者。激越悠扬,苍凉嘶哑,缠绵忧伤。如同浑浊的黄河水,无边的荒山和沙地,在西北民谣的歌声中全无华丽,甚至连爱情与幸福的背后也是沉重悲伤的。
我自知没有资格评论他们,我只能从心底里敬仰这些把民族之声变成民谣歌曲,唱出西北之魂的乐队们。
我特意跑到黄河铁桥,看看白塔山,看看流淌的黄河水,一切只为向西北之魂致敬,朝圣而来,祭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