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阻止它来,而它来了,又祈祷它赶紧走。能起这种范儿的,台风绝对算是一个。就在前几天,被称为“鸿哥”的台风“灿鸿”在万众瞩目下登陆中国东南沿海。神奇之处在于,鸿哥在浙江普陀山前刚刚敲门,就一个急转身跑了。猜中了开头和结尾的中国人民万万没想到,过程是如此轻描淡写。而我的同事告诉我,依然有人在这次台风中遭到了严重损失。他们是浙江沿海的农民。
在台风来之前,农民们拆掉了之前辛苦搭建的蔬菜大棚,这些钢筋铁架在“灿鸿”面前不堪一击,还不如以最小的代价减损。尽管“灿鸿”只有点头之交,而台风过后,农民要面对的如他们预想的一样:成片倒伏的水稻,被强降水淹没的家园。这一季的辛苦,终究没有迎来应有的收获,就像一场接力赛,最后一棒倒在了收割的前夜。
诗人余秀华说,稗子在春天提心吊胆。因为它们会被拔掉或者被喷上除草剂。其实,提心吊胆的是中国的农民,几千年的农耕文明,从最初的石器、木犁到今天的各种农业机械,从翻地抛秧到深松工厂化育秧,从驯化野生稻种到培育杂交水稻,农具、农艺、种子在不断改变,唯一不变的是“看天的脸色”。那些在春天旱死的麦子、夏季倒伏的稻子,似乎都成为了自生他灭的小农经济的象征。
尽管现代农业科技已经相当发达,但自然灾害的影响仍无法完全消除。因此,未雨绸缪、从容应对,才能将灾害损失降到最低。要让农民在老天的面前不再提心吊胆,人们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