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主旨讲演者是微软国际集团的副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波兰籍的卡利诺夫斯。他“愉快地”指出:
“在全球化时代,信息技术的高度发展和广泛应用使分割的世界形成了一体。人类面前首次出现了跨国界、跨行业、跨文化,使用计算机技术进行有序管理与经营的可能。这种可能性是现实的,是经过时间验证的,可以使世界普遍获益。”他的颇具理性的发言使人耳目一新。他似乎在提示人们:既然跨国公司可以凭借信息技术实现公司内部跨国界、跨行业、跨文化的有序管理,世界经济为什么还要陷入一片混乱?
印度新德里大学校长,著名的社会学家,阿格萨奖金获得者帕·古普塔博士在主旨发言中离开讲稿,即席讲了一段:
“世界上的大跨国公司富可敌国。有的经济实力超过丹麦、波兰、南非、印尼等中等国家。这些大企业实行多种经营,融合各种文化,面临的挑战不亚于一个国家,但却在内部实行严格的一体化计划。它协调各部门的生产和经营,并取得很高的效益。但是,跨国公司只对它的董事会负责,不向社会负责,目的是追求最大的利润。我怀疑这种模式能否套用于跨国公司以外的领域。没有错。世界已实行了经济的全球化,但政治上我们还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我们见到了一个联合的欧洲,但20年过去了,其内部壁垒依然森严。今天,没有任何权威能够统辖世界。跨国公司不能,联合国也不能,除非我们有一个世界政府。”
教授的发言就像投进了池塘的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各方人士议论纷纷。对他的宏论,比尔也一时消化不了。
最后一名主旨讲演者是前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西·纽顿。与众不同,他身穿一袭黑色的教士制服,领口露出了洁白的领衬。他以悲天怜人的态度警告说:
“经济的迅猛和无序发展势必破坏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灾害频繁、资源告罄、战争四起,正是灾祸将临的预兆。它们还将进一步激发严重的社会冲突。为此,科学家的任务不应停留于促进生产,还应致力于节约和开辟新的能源与材料。应当提倡人和自然之间的和谐。上帝造人,正是为了让这万物之灵来管理世界。今天,我们把世界管理得怎样了?不幸的很,回答是:一塌糊涂!”
一边听着他们的精采发言,一边比尔用笔记本电脑编辑报导。待到主旨发言结束时,他已大体将文稿写就,便一溜烟跑到电讯服务中心,抢先发至《未来协会》。不少同事比他动作还快,令人叹服。时间就是金钱!
在公共食堂里买了快餐。一面啃着三明治,一面比尔便跑出新闻中心门外。听会过程里,头顶上直升机的轰鸣声和街上嘈杂的呼喊声已盖过了扩音器的声响。外面一定出了乱子。
街上果然人头攒动。肤色深浅不一和服式各异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有的坐在街沿上休息,有的聚在一起争论,但胸前都没有记者证。比尔正纳闷:红区里从那里跑出来这么多的无证者?他快步地向红、兰区的交界处走去,想了解个究竟。
邻近检查站的街上,两批人在对峙着。里层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外层是密密麻麻的示威者。比尔好生奇怪:既然警察守住了封锁线,警察后面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敌后游击队”呢?
逮住了一名站在街旁看热闹的东方姑娘。比尔问她:
“小姐,警察的警戒线没有被突破。你怎么跑到警察后面的?”
姑娘扑哧一笑,答道:
“区区二千名军警还能看得住我们几万人的队伍?我们多数人是从侧面迂回过来的!”
“你能带我迂回过去吗?”比尔想起了《一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