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室内合唱团
一首名叫《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的钥匙放在哪里了》(以下简称《张士超》)的歌曲最近走红网络,“昨天晚上,我走在回家路上,突然想起,我没带钥匙。我打给你二十六个电话,你没有接,你没有接……”这首时长为7分多钟的歌曲,从很多人都可能遇到的落钥匙这样一件生活中普通小事展开,歌词通俗得不能再通俗了,而演唱形式却是人们认为“高大上”的混声合唱,搬来了卡祖笛、钢琴等乐器,以40人八声部合唱的形式演绎,旋律和声也与过去听到的合唱大相径庭,运用了流行、舞曲等节奏,成就了一首独特的合唱歌曲。
由于歌词的口语化,旋律又有一些幽默的成分,与以往人们听到的合唱作品完全不同,于是,《张士超》被网友誉为“2016年第一首神曲”。昨天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电话采访时,《张士超》词曲作者、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艺术总监和首席指挥金承志说:“这是我们一场中国作品音乐会上演唱的最后一首作品。本来是为了调节音乐会的气氛,没想到被网友放到网络上爆红。我想,原因可能是观众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合唱作品。这样的作品在国外还能够听到,在中国确实很少能够听到。”
张士超是谁?
金承志在上海音乐学院的好哥们儿
金承志最早考入的是中国音乐学院,后来跟随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教授王燕到上海学习,也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张士超,并成为好哥们儿。
根据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自己因为没带钥匙而苦等室友张士超的经历,金承志创作了这首作品。“其实我一直尝试创作带有幽默元素的作品,不过‘恶搞’自己的朋友还是第一次。”金承志说。
“我已经冻得不行,张大哥你在哪里……让这个迷途的羔羊回家吧……”由于歌曲的走红,张士超也成了网络红人、网友高度关注的对象。北青报记者昨日笑着问金承志,“现在是你红还是张士超红?”
金承志笑着说:“张士超比我红20倍到30倍,这也是我很对不起他的地方。”说到这儿,金承志再次强调,“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士超,他没做什么却莫名其妙地红了,现在每天都有人在问他各种问题,他的正常生活被打扰了。好在后来我们说开了,他也能接受并平静对待。”
就连歌词里提到的“华师大的姑娘”也火了,金承志曾说,“一夜之间有六十几个华师大姑娘来加我微信好友”。
为何要创作《张士超》?
3小时创作完成 本是为了调节音乐会的气氛
说到创作这首歌的初衷,金承志说:“原本为音乐会调节气氛,过去我们合唱团举办音乐会时,我都希望在音乐会中放一些幽默轻松的作品。只是过去放的都是外文歌曲,而外文歌曲因为有一个翻译的过程,效果不如中文歌曲来的直接。这一次在想给观众演唱什么歌的时候,就突发奇想创作了这首歌。”
金承志介绍,他用了三个小时就写完了这首歌——因为音乐会排练时间紧,再拿不出就没时间排练了,“下午写完后复印,晚上到合唱团排练。团员们拿到歌谱笑得不行,他们从来没有唱过这样的作品、歌名有这么多的字。我跟他们说,你们不能笑,你们不笑观众才会笑。创作时我是预想到现场观众反应,但是没有想到在网络上爆红,有些机缘巧合吧。”
说到《张士超》的音乐,金承志说:“这首歌的音乐我运用的元素比较杂,有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西部电影音乐,有南非的音乐、辣妹的节奏,也有中国武侠片的音乐元素和流行音乐。其实我从小到大非常非常喜欢各种好听时尚的音乐,我不是真正从附小附中上音乐学院本科出来的,而是从普通小学、中学然后考音乐学院的。因此,接受的音乐是很多元的,所以在创作合唱作品时也带有多元的特点。”
《张士超》后做什么?
拒绝综艺节目不愿参与娱乐化活动
30多岁的金承志自幼跟随指挥家邹跃飞、作曲家郑小冰学习钢琴与音乐理论。2007年考入中国音乐学院指挥系,同年开始尝试作曲。按照规定,到上海音乐学院学习的金承志本科的最后一年应该回到中国音乐学院读完学业,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留在上海。他说:“留在上海是因为舍不得合唱团的团员,当时我是复旦大学合唱团的指挥,那些学生们十分可爱,让我很不舍。说实话,当年我刚刚进中国音乐学院学指挥时,我和我的同学都认为做管弦乐队指挥很风光,对合唱指挥并不感冒,有时还觉得挺无聊。可后来真正接触合唱,排了一些作品,我才真正感受到合唱的魅力,才愿意为合唱付出,愿意全心全意去发展合唱事业。”
演唱《张士超》的,是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金承志介绍,“合唱团已经成立六年,最早是为了比赛,我和我的同学八个人组建的。比赛过后其实可以解散了,但是同学说我们不如组成长期的合唱团。于是,从八个人慢慢吸收校内外的人参加,成为40多人的合唱团。团名我们想了很多名称,后来有人说就叫彩虹吧。我问有什么意义?他说,没什么,就是好记,比那些别的名字好记。”
说到未来的发展,金承志说:“我觉得还是脚踏实地去发展合唱。虽然这首歌帮我们打响了名声,但我们不太愿意参与娱乐化的活动。现在也有很多邀约,但大部分都是综艺节目的,而且大都是讲歌曲背后的八卦,我们都拒绝了,因为这不是我们要的。我们还是要注重我们的合唱品质,因为观众的目光在关注我们。如果我们因为这首歌而使合唱品质下降,对不起观众。”
文/本报记者 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