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文化修复的新尝试——
“翻译”圆明园
数字技术能让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进程有趣有序,有张有弛,还有机会成为文化修复的主流技术
岁末年初,圆明园推出的“历史其实也有fun儿”亲子游园活动吸引了大批游客。与普通的亲子游不同,游客在这里可以通过数字科技领略到百年历史的沧桑巨变。一部手机、一个iPad就可以体现互动和“穿越”。
“乾隆五十五年,王公大臣为乾隆贺寿的地点在哪里?”对于这道题,iPad上给出了3个选项,A是九州清晏,B是正大光明,C是长春仙馆。当游客选出其中一个答案后,便可以按照地图的指示先到达对应的景点。而他的选择是否正确,扫过景点里的二维码就能知道。当答案正确,并在对应的景点扫过二维码后,谜题就会解锁进入下一环节。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定位功能可以记录游客的答题成就。这样一来促使许多游客按照兴趣点,开发线路进行游览,亲子游也变得更有意思起来”。除此之外,手机可以通过定位功能,在不同的景点接受到不同的知识讲解,让人们领略到园中深厚的历史和文化魅力。
有趣有序,有张有弛,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才能互惠并行。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面,现代科技也能够发挥重要作用。
“我们是历史的翻译者。”北京清城睿现数字科技研究院院长贺艳说。她和她的团队首次突破技术应用瓶颈,将3D扫描技术应用于文化遗产保护,还是在2006年圆明园碧澜桥虚拟拼接项目。
碧澜桥位于圆明园的九州景区,经过考古发掘后,大量残存的石构件重见天日。如何利用仅有的实物遗存重现碧澜桥原貌,成了摆在研究人员面前的难题。传统的对比拼接方式显然并不适用,除了石构件自重较大,起吊困难以外,对构件本身的二次伤害更加难以估量,毕竟成功拼接可能要经过成百上千次的尝试。
最终,清城睿现团队给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即利用3D扫描技术,把碧澜桥遗存石块转化为点云数据,在电脑中通过大量的运算和拼接尝试完成虚拟复原。
在这次成功尝试后,团队提出了更加理想的遗产修复技术构想:在以后的遗产修复工作中,运用数字技术,对文化遗产残缺的部分进行数字重构,并利用3D打印补配其残缺部分,从而补配部分的与残存部分的黏合性和整体性更为理想,也将更加接近文化遗址原貌。
“希望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和数字仪器的广泛使用,这个技术构想将有机会成为文化修复的主流技术。”贺艳说。(原文来源:经济日报 作者:金 晶)
一位非遗保护专家的构想——
以网络之长 补非遗之短
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所关注的微博、微信、微视频和APP等平台力量会是今后传播、展示非遗的重要工具
自2003年起,非物质文化遗产逐渐进入公众视野。国家为保护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出台了专门的法律法规和各项优惠政策,为非遗传承人提供各种补贴和帮助。但我国非遗品类多、体量大,目前的非遗保护传承仍面临很多问题,如技艺传承出现断层,公众了解度不够,缺乏推广途径等。有些非遗项目已淡出人们的视线,与市场脱节,脱离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在互联网时代,如何利用互联网手段,保护和传承非遗,也就成为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非遗保护较为棘手的是非遗传承人队伍严重不足,后继无人。以技艺类项目为例,很重要的原因是很多非遗产品依靠纯粹的手工制作,制作过程辛苦,耗费时间长,而所能带来的经济效益并不与之相符,年轻人不愿传承该项技艺。再深究原因,传承人有技艺、有生产能力,但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信息不对等,非遗传承人无法对产品进行很好的包装推广,不能满足现代消费的需求,无法产生经济效益。在这里,互联网就有了用武之地。
互联网的属性之一是共享,“互联网+”突破了地域空间的限制,方便传承人与消费者之间的互动,助于传承人将非遗和现实需求融合,使非遗产品更能为消费者了解和接受。传统手工艺通过互联网展示,一方面使公众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更便捷的了解平台,另一方面也让传统手工技艺有新的商业模式。通过电子商务模式打造非遗产品,从物流、营销、运营等各环节找到持续发展的利润点,共同为非遗传承人服务。一旦形成良性的产业循环链,非遗的保护就可以不依赖于政府部门,而非遗传承人则可以一门心思做好手艺。
从传播角度而言,80后、90后的年轻人是非遗传播的主要对象,而互联网是他们了解信息的主要渠道。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所关注的微博、微信、微视频和APP等平台力量会是今后传播、展示非遗的重要工具。此外,通过手机客户端,借助百度、爱奇艺等互联网平台,非遗传承人可通过视频方式,使其作品和技艺变成可知可感的移动互联的沟通内容,增加公众的了解度和关注度。通过占领年轻人的信息接受渠道,非遗将会在互联网时代取得更好的传承和发展。 (原文来源:经济日报 作者: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促进会副秘书长 朱 钢)
(庞彩霞整理)
一个初见成效的非遗成果
数据库活了
数字时代,非遗项目不仅要变成计算机语言录入电脑中,更要让人们使用它,接触它
2011年颁布实施的《非遗法》明确指出:“文化主管部门应当全面了解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关情况,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及相关数据库。”这是国家第一次在法律层面明确了开展非遗数字化保护的必要性。经过多年摸索,非遗数据库的建设取得一定的经验和成果,在非遗保护及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非遗保护的实际操作中,数据库是非遗保护的基础工作。现在,切实可行的办法是通过文字、照片、录音、录像、数字化多媒体等各类载体,利用非遗数据库来记录非遗项目的核心与代表性内容。数据库采用数字化技术的记录手段,类似于人类学研究中的“描述”,而在“描述—解释—评价”的研究过程中,“描述”位于研究工作的底层,因此,建立非遗数据库,是全面、完整地呈现各个非遗项目的特性,为后续研究、保护工作提供支撑的基础环节。
在收集归纳的基础上,非遗数据库还成了管理非遗项目的有效方式。我国的非遗种类多样,内容丰富,因此在实际的管理过程中,工作较为繁杂,需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而在非遗的保护中,数据库越来越凸显出其操作灵活、便于储存与管理的特性,这对于提高我国非遗资源的管理水平,制定科学的保护规划,开展系统的保护工作,都具有重要意义。
与此同时,非遗数据库的传播手段能够符合人们的接收方式。因为,建立非遗数据库,实际上也是信息传播的编码过程,它将每一个非遗项目转化为文字、图片、声像、数据等符号,对非遗信息资源进行系统的、形象的、逻辑的表述。简单地说,就是使得非遗项目通过数据库的平台,将信息转换成符号,人们再通过这个平台展现的符号,组合成它所表达的思想内容,以直观地达到传播的效果,从而提高社会大众的保护意识,加大非遗的保护力度。
今天,非遗数据库已经可以被活化利用,渐渐成为非遗的基因库。那里,非遗基因正被进行解码提取,并与相关领域进行产业对接,从而拓展非遗的发展空间。就算大多数非遗项目只能“单打独斗”,处境被动,但数据库却能为解决非遗与现代社会脱节这个根本提供更多帮助,从而使传统文化渗透到更多领域中,吸引人们的关注,不至于沦为一种符号。(原文来源:经济日报 作者:庞彩霞)
让非遗搭上网络快车
保护非遗,是与时俱进求发展,还是继续闭门造车,答案不言而喻。
身处这个共享和互动的互联网时代,非遗要适应周围环境,必须要学会利用数据、网络,这已经成为保护非遗的必须步骤了。
百度大数据显示,互联网已经成为传播非遗知识最重要的途径,31.1%的人通过网络来了解非遗,占所有了解非遗途径的第一位。
让互联网助力非遗的传承,让其中凝聚的文化精粹保存下来,用互联网思维来构架非遗保护,将是个有益的探索。人们想出了很多方法。比如,对手工技艺这类贴近生活贴近市场的非遗项目,可以通过网店的形式让更多人把它们带回家,而舞蹈、音乐这些非遗项目,则可以打造非遗特色品牌,结合网络宣传,让更多的受众感受“非遗”带来的传统文化的魅力,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非遗的价值。
互联网不仅扩大了非遗的传播范围,让非遗文化渗透到亿万网民的日常生活中,还有希望为非遗的保护与发展打开一条新通道,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目前的问题。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杨立川曾提出一个观点,即在网络时代,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网络化生存,是非遗保护中不可回避的课题。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看法已经逐渐成为保护非遗各方人士的共识。
有人已经开始着手非遗移居互联网计划了。他们借助互联网手段,让非遗代表性传承人通过视频方式,将自己的技艺上传到专业平台,在全国乃至全球寻找喜欢非遗的青年,并推荐给他们感兴趣的技艺,解决非遗传承中师资、生源信息不对称,以及传授成本高的问题。
这种利用互联网的便利传播、推广非遗文化的想法具有创新意义,但在实际操作中仍然存在许多难题。很多传承人年事已高,有些传承人居住在乡村、牧区,对网络比较陌生,并且有些非遗技艺,制作过程非常复杂,一段短短的视频体现并不足以包容完整的技术。
我们相信,在未来,不断带给人们惊喜的互联网,一定会给非遗这位阅历丰富、饱经沧桑的“住户”一处称心的居所。(原文来源:经济日报 作者:朝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