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称,随着中国加紧增加核电生产以应对不断增长的电力需求和减少碳排放,中国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应该对核废料作后处理还是将其储存起来?
核不扩散的支持者警告说,回收利用核废料会产生可用于制造核武器的钚,从而构成安全风险并可能在东亚地区引发核竞赛。美国哈佛大学的一份最新研究报告给出了另一个反对后处理的理由,即后处理从经济角度来看没有意义。一名中国高级核工程师是该研究报告的合著者。
该研究报告称,通过储存用过的核燃料,中国可以省下数百亿美元,而省下的钱则可用于研究和建造核反应堆。该报告建议暂缓斥巨资进行核废料后处理和建造所谓的“增殖”反应堆。“增殖”反应堆生产的钚会大于消耗量。
该研究报告说:“中国有的是时间,它拥有大量的铀来保持未来几十年的核增长,而干式贮存桶可以提供一种安全、可靠、高效的处理废弃核燃料的方式,从而将一切抉择留待今后来作。”
报道称,中国自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便以实现“封闭式”核循环为目标,即循环使用反应堆燃料而不是使用一次便将其丢弃。中国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对美联社说,这一直是中国的政策,目的是提高铀资源的使用率并减少核废料的产生。
但是,由于成本高、技术难度大以及全球市场可获得的铀越来越多,实际进行核废料后处理的国家日渐减少。虽然后处理会降低核废料的放射性,但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科研人员和学生创建的宣传组织——关注全球问题科学家联盟称,这并未减少对核燃料储存和安全处理核废料的需要。
美国的专家表示,在中国考虑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核废料后处理之际,中国国内核机构的一些内部人士也对这一技术的优点表示怀疑。
该研究报告的三位作者之一康利(音)就职于负责监管民用和军用核计划的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报告的前言说,康利的贡献主要是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进行成本估算,因此他不对其他章节的论点负责。例如,该报告强调日本等国家在进行核废料后处理时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另两位作者是前白宫顾问、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学者马修·邦恩和该学院中国核政策研究项目负责人张辉(音)。
位于华盛顿的不扩散政策教育中心执行董事亨利·索库尔斯基表示,“对确保中国核电项目按计划安全进行关心备至”的中国核专家“对循环利用钚在财政上、技术上和外交上的风险非常担心”。美国前防务官员索库尔斯基就东亚核裂变材料储量日益增加的风险写过大量文章。
报道称,中国的核能源计划是全世界发展最快的。中国承诺到2030年使低碳能源的比重达到20%,而作为该承诺的关键要素,中国力争在五年内将核能发电量增加一倍。
报道称,中国在核废料后处理方面有一些经验。它之前生产钚是为了军用。中国于2010年建成了一个民用核废料后处理工厂。该工厂仅运转了10天便因技术问题而关闭。
张辉说,中国开始为建造一个新的利用国产技术的核废料后处理工厂选址,并且正在考虑斥资217亿美元与法国国有核公司阿海珐集团合作再建造一个规模大得多的核废料后处理工厂。
报道称,中国是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核工业巨头的重要市场。美国去年放松了对与中国的民用核合作的限制,以使美国设计的非军用反应堆燃料能得到后处理。
一些美国国会议员表示,这可能会导致该地区的核裂变材料数量急剧上升。中国本身便强烈指责反对核武器的日本在国内储备了足以制造超过1300枚核弹的分离钚。日本在海外储备的钚更多。
报道称,中国或许应该留意日本在核废料后处理方面的经历。日本与阿海珐集团合作修建核废料后处理工厂的时间已超过20年,该工厂一直受到工期延误和成本超支的困扰。
哈佛大学的这份研究报告还表示,在2011年日本的福岛第一核电站反应堆熔毁后,“中国公民日益支持使用可再生能源”。
报道说,自那次事故以后,日本的核反应堆一直处于停工状态。日本最近将核废料后处理工厂的启用时间推迟到2018年,以进行更多地安全升级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