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火葬场
焚烧穷人的地方焚烧穷人的地方
尸体就在白色包裹里面
旅客要在每一个生人门口敲叩
才能敲到自己的家门
人要在外面漂流
才能走到最深的内殿
——[印度] 泰戈尔
环球在线消息:来到印度,我有太多太多的感言,这是一次超出预料的旅行,这是一次冒险的旅行。在路上,我第一次在田间看着妇女生产,并帮着接生,当孩子第一声啼哭划破印度炎热的天空,我抱着孩子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在路上,第一次看到焚烧死人的全部过程……
***意外看到焚烧死人
瓦伦纳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到这里之后,我费劲功夫才找到了目标旅馆。傍晚时分,我坐在旅馆的阳台上看着恒河和在河边行走的人发呆。一不小心向右看了一眼,看见浓浓的烟和火光,再仔细看才发现居然是在烧尸体,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尸体的味道,而火光和我房间的距离不到50米。原来,我住的地方就在恒河露天火葬场旁边,整个恒河有两个火葬场,这是最大的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他们先在地上铺了些木材,然后把用白色袋子装好的死人放在了上面,接着再放上木材。此后,五个人手里端着什么东西开始绕着尸体走,并将器皿里的东西洒在了木材上,就放火烧。
据说,早上和晚上是烧尸体的高峰期。如果是穷人没有钱买木材,或者是流浪汉的话,他们死后就用很少的木材草草烧了了事。所有尸体焚烧完后就抛进了恒河,当然那是后话……
夜晚的旅店依旧没有电,由于天气炎热,我只有把阳台的门打开,让恒河的风可以吹进来,这样感觉比较凉快,当然,同样有烧焦尸体的味道飘进来,感觉有点恐怖。
***猴子半夜冲进房间
晚上,半睡半醒之间,我发现房间里面好象多了什么,睁开眼睛一看,在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一只猴子。我的天!那时候我真吓得不敢动了,我怕我一动惊扰了它,它会野性大发来袭击我,汗水就这样顺着身体向两边流着,我不敢睡,就这样,这个猴子在屋子里面大概呆了三小时,而我也三小时没有闭眼……
当然,后来我和一个法国老太太还遭遇过另外一次比较恐怖的经历,那是我换了旅店过后,在旅店的中厅花园和老太太聊天,突然一只大猩猩来了!大猩猩真的好大,让我想起了电影中的金刚。
当时,我和老太太吓得抱着中厅的一棵树不敢动,还好,那猩猩没有袭击我们,只是在我之前坐的凳子上坐了几分钟,然后就去恒河边了,引起恒河边所有人四处奔逃,不过后来想想,我觉得我们两个简直愚蠢到了极点,我们抱着树干吗呀?难道猩猩来的时候我们去爬树?要知道,这个我们可没有猩猩在行。
***田间帮妇女接生
我从瓦伦纳西坐火车到了伽亚,然后展转汽车终于到了菩提伽亚,沿着玄奘朝圣的步伐,我来了!
我找来一个瘦小的车夫,请他带我去菩提树,三轮车很快就出发了。可是就在路上的时候,田间突然传了妇女凄惨的叫声,那叫声很凄惨。我执意让车夫将车停在了路边,顺着声音找去,发现距离主路50米左右的田间,有个妇女挺着肚子半坐在地上,快要生产了,正疼得不行。
我赶紧让车夫去找人,可是他却说担心我的安全,不愿意去,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给他,求他去找人来。
车夫走了,只有我和妇女,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时候真的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或许是太疼了,那妇女用力抓着我的手腕,指甲就这样插进了我的皮肤,可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痛了,她嘴里喊着我不懂的语言。当时,我真的很害怕,虽然在瓦伦纳西我看到了那么多生死,但是我还是很害怕这两条生命就在我身边这样消失……
车夫不知道过了多久带了一个印度老妇人来,老妇人一来就很熟练的解开了女人的裤子,而我只有蹲在产妇身边,让她抓着我的手,我时不时为她摸着额头上的汗。产妇时而大声叫喊,时而一点声音都没有,有几次我都以为她死了……
原来生孩子这么恐怖,需要的时间这么长,我感觉好象过了半个世纪,当孩子第一声啼哭划破天空,看着手里这个降生在田间的红通通的小女娃,我突然大哭起来,这是我来印度第一次哭出声来,而手里的婴儿同样用哭泣伴随着我的哭泣……接生的老妇人则奇怪地看着我们。
孩子生后大概半小时,又来了一堆人,当大家七手八脚把这个生产的孕妇抬到她家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坐在她家屋外,喝着她丈夫给我的奶茶,听着听不懂的语言,担心着妇女就这样生产为什么不送医院,我突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掏空了……
在印度的生活就是这样多姿多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中国日报网站专栏作家 袁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