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举行了2015届本科生毕业典礼。图为同学们的青春合影。 任建鑫 摄

黄宇婷 摄

　　栀子花开，毕业季至，6月是挥手离别的时节。近日，杭州师范大学举办了2015届毕业典礼。在仓前校区的毕业典礼上，外国语学院日语系教授王忻代表学校教师，向陪伴了4年的学生告别，他的致辞打动了所有的学生和老师。

　　“最后，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四年的苛刻严厉，四年的唠唠叨叨，一次次把你们从花前月下拉回教室，一次次逼着你们死记硬背，让你们想睡觉也不能睡。从今天起，老师不会了。”

　　话音未落，王忻的声音先哽噎了。有个老师在朋友圈说，参加了十余次毕业典礼，第一次被老师的致辞弄哭。

　　为了让学生成才，不得不对学生严加要求；但管得太严，又于心不忍。王忻的致辞道出了他内心的小纠结。

　　他教的一门课70分才算及格

　　王忻是杭师大外国语学院的资深老师，教了14年的日语，是日语系的草创者之一。这个学期末，60岁的他即将办理退休手续，但他将继续在日语系任教。

　　王忻不觉得自己是很严厉的老师，但外语专业和其他专业不同，“不背不行”。他说，目前不论从国家层面还是学校层面，都大力提倡大学生自主学习，鼓励他们互动讨论。但王忻认为，这种教学方式并不适合外语专业。

　　“比如历史专业，学生可以对历史事件有不同的观点，进行讨论。但日语专业，你说都不会说，能有什么创新和发现？”

　　所以4年来，他对学生的要求一直比较高。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致辞的最后，要郑重其事地向学生“道歉”。

　　比如，他鼓励学生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把两本教材里的所有课文都背下来。“我不要求学期结束的时候，学生还能背得出每一篇课文。但背的这个过程很重要，外语专业，你背和不背，差别是很大的。”三年级的《高级日语2》这门课，他规定70分才算及格。

　　胡忆如是今年日语系的毕业生，她没想到，平时上课幽默、生动的王老师会在毕业典礼上这么“煽情”。受老师的感染，她也听得湿了眼眶。王忻的这段话让她想起大一的时候在下沙校区，每天早上7:00到7:30，日语系的学生就会聚在下沉广场，一起晨读背诵。这样的大学时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甚至连学生考研究生，日语系也会对他们进行额外的辅导。练练听力，抓抓重点,“肯定比他们自己复习效果要好一点。”

　　他所在的日语系

　　考上北大的学生数创纪录

　　严格的要求换来了丰硕的成果。2012年，总数才70多人的日语系，有4名学生考取了北京大学日语翻译硕士研究生，创下了杭师大一个专业考取北大人数的最高记录。此后几年，日语系每年都有2名学生考上北大的研究生。

　　胡忆如就是其中一个，她认为自己能考上北大的研究生，和老师的严格要求有很大的联系。大学宽松、自由的学习环境下，老师的督促帮助她养成了积极主动的学习习惯。

　　对学生的严格要求，并没有引发学生的反感。相反，王忻的教学考评连续6年为A，其中有3年，学生打分在全院排名第一。他从不担心在评教中得到学生的差评，因为他认为，严格与否和是否受学生喜爱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王忻发现，对外语学院的老师来说，学生最看重的有两点。一是老师的口语发音好不好，语音语调是不是地道。“尤其是英语专业，有些学生会抱怨，这个老师的英语发音还不如我高中老师呢。发音不好，对外语老师来说绝对是硬伤。”

　　另一方面，就是老师上课的内容能不能吸引学生。王忻自信，他之所以在评教上得高分，就是因为平时上课比较生动、幽默。王忻毕业于日本的千叶大学，他会在课上和学生分享在日本留学期间的见闻。再比如，他会从课文里百货店购礼品的情节，引出成为话题的“马桶盖”的日语表达；从课文《我的照相机》，引出当下流行的“自拍神器”的日译。

　　一位上过王忻《高级日语》的学生说，“《高级日语》的每篇课文都是长而复杂的文章，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不过，王老师用他独特的上课方式，让我们心甘情愿去体验痛苦。我们能得到的不仅是宝贵的知识，更是无限倍多于痛苦的快乐。”

　　但他相信，老师基本功扎实，学生就会服你；老师课上得好，学生就会喜欢你。

　　王忻曾听闻一个老师为了让学生给自己打高分，在评教前请学生吃饭、唱歌。他对此持反对态度。他说，老师不可能奢求每个学生都给自己打高分。他的目标是，系里大部分学生喜欢他，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