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省南昌市，六旬老人办高考试卷展，记录高考变迁。 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顽固地回忆，我却想不起当年高考数学卷的任何一道题目。然而，语文卷的作文题一直没忘。与一些朋友交流，他们也有类似感受：读书十几年，考试无数次，如果说有一道题，会记一辈子的话，可能就是高考作文题。

　　13年前，大部分省份高考使用的还是全国统一卷，语文考试刚流行话题作文不久，那一年的话题是：心灵的选择。遇到“同届”的人，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熟生，“心灵的选择”这道题目，都能成为我们的“社交货币”。

　　因为当年，几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青年，我们曾在统一约定的时间，坐在不同的考场，就同一个话题，立意自定，文体自选，题目自拟，各用800字写一篇最高价值60分、最低可能0分的文章。

　　这既是竞争极为激烈的一次智力比拼，也是对母语学习使用成果相对公允的一次检阅。写得好的满分作文，被媒体流传开来，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整个社会也对高考作文报以热情，参与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次集体的语文教育。

　　高考作文，还是一次性情的测试。今年浙江省高考作文题给出的材料中提到，古人说，“言为心声，文如其人”，性情偏急则为文急促，品性澄淡则下笔悠远。并引金代元好问的诗，认为“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古人写诗作文如此，今人高考作文也类似。

　　高考作文最大的魅力，在于用母语表达思想。对于思想的追求，对于母语的运用和偏爱，始终流淌在任何一个民族，尤其中华民族的血脉之中。中国古代科举考试，将这种重视推向顶峰，一篇锦绣文字，足以改变人生。高考的时代，作文仍是分值最高的一道题目，高考成败与它关系密切。

　　时代发展，母语也遇到挑战，而越是外来语“入侵”，越是“英汉夹杂”丛生，越是需要多些对母语的关照。近年，鼓励写好“一个字”的“汉语听写大会”，写好“一个词”的“成语英雄”等节目走红，是对母语的一种创新性关照，引发很好的社会反响。而每年一度的“高考作文热”，同样是关照母语的一种极为重要的方式。

　　写好一个字，继而一个词、一篇文章，是校园里曾有的语文进阶，也是全社会向母语致敬的一种重要仪式。（正 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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