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入生命记忆的血脉相融
走在北川的城市乡间,记者发现,虽然两年多来,山东省在这片土地上的投入超过了百亿,建设人员超过3万,但是如今的北川,却很难见到一丝标明“山东”的痕迹。3年前,这群山东汉子轰轰烈烈而来,走时却静悄悄地“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援建者们的特别要求,他们要留给我们一个纯粹的北川。”经大忠说:“实际上,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标志,因为山东人和北川人的情谊,早已融进了我们的血液里。”
“五一”节日里的北川新县城“巴拿恰”商业街,人潮如织。在街尾的北川寺格堂药店门口,每一个经过的游人都忍不住驻足停留,看着门前那块大红色的牌子,口中念着。
上面是药店女主人刘胜燕写的一首诗:“沂蒙山的小调环绕着我,趵突泉的水滋润着我,泰山石的坚韧激励着我,孔子学院的书声感染着我。无数双手轻托着我,我的身上流淌着齐鲁兄妹的血。我确信,我又活过来了,我是北川!”
这是刘胜燕上周刚刚写下的诗。在此之前,这位36岁的中药师从来没觉得诗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自己写不好,但是就是忍不住这股冲动,一口气写了三首。”
刘胜燕的药店本来开在北川安昌镇,那里曾经是山东援川指挥部所在地,指挥部的牌子至今仍没有撤下。重建的那段日子,经常有山东人到她的药店买药。
“都是买治痢疾、腹泻和皮肤溃疡的药,这些北方人来到我们这西南山沟里,可遭了不少罪。”刘胜燕说。
地震之前,刘胜燕连“山东”和“东北”都分不清楚。现在,她不仅在地图上,一个一个地辨出山东17个市的名字:济南、滨州、日照、沂蒙……而且,还要儿子一起记:“儿子,你看着地图,要把山东所有市的名字都记住。将来如果有人问起,你要能说出这些恩人来自哪里。”
在羌藏合居的桃龙乡,日照的援建者经常会发现,自己的板房门上不知何时就会多出一挂腊肉,而且总也找不到送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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