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直击两会热点，对话风云人物，这里是中国日报网和新浪网联合推出的两会特别报道节目。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我们辽宁省副省长滕卫平。欢迎省长作客我们中国日报网访谈。以下是访谈实录：

滕省长，我们知道您是负责我们辽宁省科技、文化、卫生、体育诸多的工作。现在是2009年，因为08年的时候辽宁省也有3个奥运火炬城市。我们非常感兴趣的是，作为主管体育的领导，我们想请您回顾一下08年的辽宁奥运的收获以及在后奥运时代体育大省辽宁的规划？

【滕卫平】：2008年应当说辽宁在体育上是大获全胜的一年。最突出的一件事就是辽宁省运动员在参加这次奥运会的时候获得了金牌、奖牌名列全国第一名。对我们国家这次奥运会的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也是辽宁多年竞技体育沉淀的结果。这是我非常自豪的一点！

同时，我们作为奥运会足球的分赛区承办了8场足球赛，应该说承办得非常成功。当然我们也按照国家的部署完成的火炬传递接力的任务。就在这其后不久，国家体育局公开招标2013年第12届全运会承办省份。上个月20日，我省经过激烈的竞争获得了12届全运会的承办权。

全运会办了这么多届，这是第一次它“出关”，到我们东北来办全运。这应当是我们一个历史性的跨越。第十一届今年在济南举行。我记得非常清楚，五年前，我们辽宁省与山东省竞办。由于当时辽宁经济发展的状况，我代表省政府亲自到国家体育总局，拜见袁伟民局长。我辞掉了辽宁申办这届全运会的机会，主要是当时辽宁的经济承办不了，而恰恰也是5年以后我自己争回了我们省承办12届全运会的权力。这使得我特别自豪！现在我们正有一个筹办第12届全运会。2013年辽宁人民将为全国人民奉献一台无论从理念上还是从实质上都是全新的一次全运会。

【主持人】：对此我们也是拭目以待。我们知道在幕后滕省长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

【滕卫平】：奥运的竞争实际上是一种经济、文化、体育全面的竞争。比如说这次我们的一些竞办省份，浙江它打的就是在经济牌；天津则打的是地域优势的牌；辽宁当然只有打体育这张牌。辽宁在竞技体育上的位置是举国公认的。

【主持人】：对，不可替代的。

【滕卫平】：当然了评委们投票要根据你这个省份多方面的因素综合打分。所以不能不考虑辽宁2007年的GDP达到1万亿元，这是我们这次全运会申办的成功的坚实经济基础。没有钱是办不成全运会的。

【主持人】：底气就很足了。

【滕卫平】：所以它是一个综合实力的表现。

【主持人】：您刚才说的这个底气，我注意到辽宁省今年的政府报告提出了“双百工程”特别提出来要收购100个国外科技型企业和引进100个国外研发团队，这也是您主管的工作之一的科技工作。我想请教您，咱们制定这样一个政策的背景是什么？有没有一个如何实施的方案？

【滕卫平】：我们这次“两会”突出的一个热点就是保增长。对于辽宁来说保增长应当说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在一场经济危机袭来的时候我们觉得肯定会是很多产业在重新洗牌。越到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样的“增长”，我们喊了这么多年产业结构调整，资源枯竭型城市替代产业，我们产业结构却很难调整过来。现在经济发展慢了下来，商机也显现。出来。这就是危和机。它俩联在一起叫危机。所以外国人很赞赏危机写在一起，说中国‘危必有机’。

我省紧紧抓住这个时机，去年开始我们提出了“双百工程”，目的很清楚，就是一定要解决辽宁的产业结构问题。我举个例子，辽宁GDP现在排在第8、9的位置，但辽宁城镇居民的收入和农民收入总的位置大概排在第19-20的位置。

【主持人】：远远和这个不相称。

【滕卫平】：为什么？效益不好。之所以效益不好，因为历史上它就是一个老工业基地。老工业基地的效益就是低。我到上海，上海市市长见到我曾经告诉我，他们1万亿GDP的时候财政收入是2000亿，而我省GDP1万亿的时候，我们的财政收入是1000亿。

【主持人】：差距很大。

【滕卫平】：为什么呢？结构不行。我们的结构就不是一个有效益的结构。所以这样的话辽宁人民的腰包就鼓不起来。所以我们要调整产业结构。调整结构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就是用科技的手段。我们只有通过科技创新的方法来调整我们的产业，使得高新技术产业得以发展，使得我们在装备制造业领域中高新技术产品逐步增加，这样我们的效益才会上来，我们的成本才会降下去。

介于这样的目的，我们借鉴了所有发展中国家走过的这条路，就是引进。这个引进是什么样的引进呢？就是一种“拿来主义”，就是利用我们这些年在经济上的原始积累到外面去并购国外的高科技型企业，同时带回它的团队，比如说我们沈阳机床集团兼并德国的希斯机床集团，我们进去以后第一件事是先奔他们的资料室，我们要的就是核心技术的知识产权。我们注意他们的每一个核心的科技人员，我们给他们的工资比他们原来的还要高。所以一定要留住人，留住资料，留住知识产权。这是我们并购的目的。

【主持人】：就是奔技术去的。

【滕卫平】：现在这个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主持人】：已经完成了30多家了？

【滕卫平】：对，有三分之一了。所以我们认为科技创新什么都要从头来，这是不实际的。原始积累完成以后，关键的技术就是要靠买，但是买来以后要消化，真正把你变成技术的主人，实际上就是一层窗户纸。比如说我们沈重的盾构机。4年前，我去看“沈重”的盾构机的时候，大概不到20%的国产化。我给他们提了一个要求，说能不能在短期内实现国产化。他们觉得特别难。等到我们拿出几个亿，把德国的一家公司买下来以后，没想到两年多的时间国产化已经突破50%了。

【主持人】：您是说和外国企业合作？

【滕卫平】：就是把德国的这家公司整个买过来。原来我们是一种合作的方式，拿出几个亿把它买过来。买过来之后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占有所有的知识产权，消化掉它的东西。但是你让这个机器百分之百的国产化也没有道理。因为现在大的机器制造业都是有分工的，虚拟的，关键是核心技术在哪里。但是我们现在的盾构机供不应求。3年的订单都订出去了。

【主持人】：这就是利用科技提升辽宁机械含量的一个举措。实际上就这个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因为我们注意到去年年底的时候胡锦涛书记在视察辽宁工作的时候特别到中科院金属研究所和新松机器人公司。这两个公司都是辽宁省非常知名的高科技企业和研究机构。这也说明辽宁的科研水平在全国也是比较领先的地位。您可以简单地跟我们讲一下现在整个高科技企业在辽宁的经济布局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滕卫平】：你提出了科技工作的另一个问题，就是产学研结合的问题。我们是抓科研成果转化入手的。在05年科技大会之前有一个现象我们很关注，就是科技成果的转化率太低，第一个是在辽宁转化太低，跑到外面转化了；第二个是总的转化率也低，20%左右。这就告诉我们产学研结合做得不好。这里面有几个环节，第一个是科学家选题的问题。科学家感兴趣什么就研究什么。科学家并没有错。但是我们政府一定要号召科学家做我们在经济发展中需要的课题，这样有可能转化为生产力。这是第一点。

再就是研究部门与企业要有沟通的平台。如果供需双方没有平台进行沟通，研究部门怎么知道企业还有这么好的项目在这放着？企业有需求，研究部门必须知道。所以政府没有做好这个平台

【主持人】：供需不对称。

【滕卫平】：第三是企业有没有这个科技创新的动力。他不想去创新，因为他没有动力，企业不是他们家的，他没有这个动力。我创不创新，该开多少工资还是开多少工资。所以是多个原因构成了科技成果转化的效果。

我们现在能抓什么？第一我们创造了这样产学研结合的平台。我们开办了各种科技沙龙，各种各样的技术市场，各种各样的科技博览会，创造机会使企业和科研机构形成制度、机制保证的联系。

第二，我们用一种负向调解的模式，我们准备了1个亿重奖转化好的科技成果。研究者和企业家，两方面都获奖。什么叫转化好，我就是看你这个成果在企业形成的效益，看你的纳税单。2006年我们奖了134项，拿出了5千万奖励，2007年拿出3千万。

【主持人】：这个刺激的作用非常大。

【滕卫平】：所以产学研结合这个东西不光是讲讲而已，必须有机制和政策。所以我们在企业中建立了中心研发中心、技术中心。利用这么一个平台，给两方的人，企业家和科学家创造这样的平台，帮助他们。因为辽宁科技的基础是非常好的，综合实力在全国排在五位、六位的位置。所以只要我们的工作到位，科技成果的转化就有了起色。

从去年开始我们的工作思路又有了创新。我们感到抓科技，仅仅抓“点”力度还不够。我们要在面上，在产业集群上有突破。要实现产业结构调整，必须要以具有特色的高新技术产业代替落后的传统产业。因此，我们提出了一个城市要搞一个特色产业，这个特色产业一定是高新技术产业。

【主持人】：每一个城市都要有？

【滕卫平】：对。去年我们已经开始做了。去年在本溪市的石桥子兴建生物制药产业基地。因为本溪市典型的老工业基地城市，它急需替代产业的接续。石桥子离沈阳桃仙机场大概有18公里。在这里我们准备建成一个东北最大的生物制药产业园。我们经过去年8个月左右的工作一共引进了73家医药企业，达产以后产值可以达到200个亿。全部做医药的。今年我们计划要再进100家，今年要到173家。现在已经启动了。我今年要带一个团去美国、加拿大招商。情况非常好。

今年，我们又在与河北接壤的绥中兴建葫芦岛滨海新区，建一个IT产业基地。我们叫做“海岸中关村”。这里是我们辽宁“五点一线”的西部起点，一条滨海大道1470公里已经修通了。这个起点再往东150公里的海岸线全部是处女地，一点都没有动，外国人看着都非常惊讶，说辽宁竟有这样的地方。“辽宁的渤海湾静悄悄”，全部是白色的沙滩，纵深100到200米，非常好。

【主持人】：没有开发。

【滕卫平】：没有开发。为什么叫海岸中关村呢？这个思路从哪里来的？就是北京中关村没有海，而中关村的科学家们都在盼海。我们在那里给他们提供一个有海德环境。从北京到那里坐D字头火车只要两个多小时。每个周五，你可以携全家到海边去度周末。你去过迈阿密吗？这个地方非常像迈阿密的海滩。我们为他们准备了高档的公寓，沿海建筑。你不是喜欢海嘛，那请你来投资吧建厂吧。

【主持人】：做IT产业。

【滕卫平】：对。不光是IT。8号下午我们在中关村与30几个企业有一个签字仪式。今年我至少要引进100家企业。所以这一块辽宁的渤海湾现在已经不是静悄悄了，马上要启动了。过去辽宁也有很多高新产业园区，但是产业结构或者是雷同，或者是分散，没有形成产业聚集的优势。为什么南方做水龙头的一个镇可以有300家，做领带的可以1000家在做，都有人买，它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我们不能形成一种产业规模和产业特色的话，这个东西就自生自灭了。下一步我们要做抚顺的装备制造业的产业园，还要做阜新的液压产业园。这些都是特色的产业园。

【主持人】：滕省长，我们知道除了科技之外，今年的医改问题也是大家非常关注的。您能不能帮我们讲一下辽宁在医疗保障事业方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自己一些有特色的做法？

【滕卫平】：所有的话题中最难的是医改话题。我总觉得医疗卫生这件事在所有民生事中是最难的。因为就是发达的西方国家解决的也都不令人满意。中国现在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什么医改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出台？困难很大。所以我的基本观点是别着急，这是一个大家共同面临的难题，需要时间，不要急，有的时候急了做不好。这几年应当说国家对卫生格外重视，投入也相当大，投入不次于科技，卫生的投入是要进财政基数的。我自己本身就是医疗队伍的一员，所以对这个领域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我是76年做医生的。

【主持人】：中国医科大学的博士。

【滕卫平】：我做过第一医院的院长，做过医科大学的校长。所以说对医疗这个领域，对医疗教学领域是再熟悉不过了。

【主持人】：这个您是最有发言权的。

【滕卫平】：所以老百姓说看病难，实际上这是两个问题。一个是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所以对健康要求，对治病的需求程度都明显提高了，这很自然。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健康就变得特别有价值了，很清楚。第二个看病难。也是反映老百姓对好医生的需求，就是说我们好的医疗资源有限，老百姓不满足在小医院找一些低档次的大夫看病。

【主持人】：大家都愿去医大的医院。

【滕卫平】：再说“看病贵”。你说看病贵不贵呢？比较一下工资涨幅的水平它确实涨幅快了一些，比我们收入涨幅确实是快了。但是它和西方比并不贵。为什么我这么看这个问题？你拿西方的价格一比就知道了，比如说我们做个CT，在西方是300美元，在中国是300元。你说贵吗？不要忘记医疗设备的市场是通着的，它在外面买进这台设备的时候一样也是花的国际的价格，没有对中国的价格。

【主持人】：这个投入是国际通用的。

【滕卫平】：现在医院的发展很快，设备条件和治疗手段与国外医院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老百姓对看病的价格还是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改革开放30年了，你原来住的房子只有10多平方米，现在住着100多平方米，你花了五、六十万元，你说贵了吗？你原来骑的是自行车，今天买了轿车，花了20多万，你觉得贵了吗？过去你的电视机是黑白的，14寸，100多块钱，现在换了液晶的，28寸，花3000多块钱，你说贵了吗？看病不也是一个道理吗？

【主持人】：同理可推。

【滕卫平】：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是看病消费是否存在不合理的部分呢？确实存在。存在在哪儿？就是医院的“过度治疗”那部分。这是体制造成的，是历史的原因。多年来政府对医院投入甚少，医院基本上是靠医疗市场的收入发展起来的。医院要维持运转，要更新设备，要养专家和医护人员。它必然要按市场规律去追逐利润。那么，过度治疗的问题就会显现出来。所以我认为一年将近8000亿的医疗费中起码有1/3是不应当花的。因为逐利的机制花出去了。

解决看病贵的办法要“开源节流”。解决“过度治疗”的问题是节流，开源就是要提高我们医疗保险的保障能力。我们现在花在看病中的钱占工资的比例太少了。我们的城镇职工医疗保险是2%的工资，在美国看病钱的保险要占工资的10%左右。所以我认为筹资标准太低了，保障能力太低。城镇职工医疗保险平均每人每年1200元，城镇居民只有200元，农村合作医疗仅100元。这样低的保险能力当然看病贵了。这样少的钱，医疗保险的节余却不少，真是一个怪现象。

【主持人】：投入太少。

【滕卫平】：我现在经常和辽宁的同志讲，我把医疗卫生比喻成“等腰三角形”，三角形这两个底角一个是农村基层医疗，一个是城市社区医疗。三角形的顶角就是城市大医院。所以两个底必须要打好，这几年我们就是在解决这两个底角的问题。

【主持人】：您的意思是以基层分流是吗？

【滕卫平】：是的。乡镇卫生院和社区医院建设好了，患者就控制在基层医院，看病的价格也下来了。现在是患者不信任基层医院的水平，所以都去大医院，钱花得多，看病也排不上号。实际上有70%的病是可以在基层医院解决的。

所以这几年来，国家把钱投在农村的合作医疗、乡镇卫生院和城市的社区医院是非常正确的。辽宁农村的新型合作医疗体系已经全部运转起来，覆盖到95%左右的农村人口了。到目前为止，乡镇卫生院也全部建成了。现在农民合作医疗是每人平均100块。住院报销可以达到33%，如果仅在乡镇卫生院住院，可以报到45%-50%，为农民解决不少问题。

【主持人】：这算比较高的。

【滕卫平】：也算不错了。我们现在抓什么呢？就是抓合作医疗的规范和制度化。绝对不许套购合作医疗资金。我今年公布一个文件，把全省检查出来的100多家出现收入增高乡镇卫生院公布于众。马上派当地的医疗监督机构去查。如果是蓄意套购合作医疗资金，就把你从合作医疗定点医院中清除出去。我决不能让你把刚刚成长起来的合作医疗的幼苗给掐死。因为合作医疗这点钱非常少，稍有利益驱动就把钱花走了，不该花的就给你花走了。所以是我们在抓合作医疗的规范化、制度化建设，而且要有一个常规的机构对它进行监督，有制度去保障它。

辽宁城市社区医院的情况比较好，比农村的底子好。现在的任务是让它的功能到位，有六个功能，医疗、健康教育、疫苗接种、康复等等，这几个功能赶快到位。所以现在社区医生的培训很重要。第一我们要培训他，提高技术，绝不是说普通的医生，不怎么样的都放到那里。

【主持人】：提高社区医生的水平。

【滕卫平】：功能要到位。一旦六个功能到位了社区就能运转了。国家有投入，每个人在公共卫生这儿给10块钱。所以这样的话三角形的两个底就很稳固地建立起来了。这样我们才会有条件解决大医院的问题。但是大医院是一个庞然大物，一个医院的年收入是16个亿。国家怎样建立补偿机制，现在开始搞试点。

【主持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需要时间来解决。医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滕卫平】：国家这几年把公共卫生整个包过去。解决得非常好。我多次强烈呼吁，希望能够把传染病院、肝炎病院、结核病院、精神病院、职业病院这些医院都纳入公共卫生的体系，现在还属于医疗卫生体系。因为这些医院解决的是涉及全社会的健康问题。我们辽宁省精神病院已经实行了，我们已经给了一半的人头费，解决了50%，我们计划在近期进一步多解决一些。我们一个市因为没有钱把传染病院和结核病院放在一个楼里，这样肝炎的病人容易患结核，结核的病人可能再感染肝炎。政府投了一大笔钱把它解决了。

【主持人】：滕省长，我们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可能也是比较核心的热点问题。辽宁出版传媒集团是中国第一个上市的出版企业，到现在已经运营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而且我们也注意到08年的时候也兼并了一些企业，发展的势头也都不错。我们还是想请您谈一下出版行业上市IPO对整个中国传媒出版业的意义有哪些？接下来辽宁是不是在出版传媒行业还会有新的举措？

【滕卫平】：应该说辽宁出版集团是辽宁文化界多年的一个典型。前年由中央有关部门和辽宁共同策划之下上市。这个上市集团应当说做的是比较成功的。这个集团最成功的一点就是它把人的身份问题解决了。而我们现在文化体制改革中最难改的是人的身份。因为改人的身份是特难的。他丢掉事业单位的身份，甚至国有企业职工也不是，就是自由人。你现在随时可以丢掉这个饭碗。由于这个机制焕发了职工的责任心和工作热情，所以发展得非常好。上市以后的情况，和原来的发行价比，股票的价格一直没有跌破过发行价以下，现在8块多。

【主持人】：现在差不多是8块钱。

【滕卫平】：8块多。情况很好。主要是它的资产好，真正是优质资产，而且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当然这倾注了我们中央和省里的心血。因为这是国内出版行业中第一只上市的股份。大家知道在文化股上市很敏感，因为它涉及到意识形态。

这个股上市以后，现在筹集了一部分资金，数量应当说不少。现在按我的意见要按市场的方式兼并其他企业，因为它已经上市了。但是你们注意到最近它改名为北方传媒集团。可能我们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因为这个由董事会决定，我不便做更多的表态。

总之，它作为文化产业中的一个国有企业，它一定要为我们国家的意识形态安全、出版业的繁荣和文化产业的发展做贡献。但是这种作用不是通过行政手段得到的，而是通过市场的方式得到的。这是我们最最希望的。企业的兼并不是往里加水，而是往里加酒，使它越来越浓，越来越醇。

【主持人】：好的，滕副省长，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