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网站专栏作家 袁婷婷
玛格瑞特·杜拉斯的小说《情人》,是在很小的时候看的,后来拍成了电影,我很长一段时间喜欢看男人的臀部,那是梁家辉害的!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最后离别的场面:船缓缓的驶离港口,渐行渐远,小说的主人翁她忍住了泪,望着她曾经生活过的这个地方……她并没有预计他会来送别,却突然看见远处那辆她熟悉的黑色的轿车!
“他就在那儿,远远地坐在车后,那隐隐约约可见的身影,纹风不动的,心如粉碎”她:倚着船栏,象初次相遇般,她知道他是望着自己的,她也看着他,其实她已经看不见他,但她仍望向那车影,终于她再看不见什么,直到港湾渐远,陆地也不见……
需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她从来也未曾意识到过从来也未曾说出口过的“爱”竟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撩拨!船上有人在弹奏萧邦的华尔兹,她竟然象受到了上帝指令的牵引,刹然之间窥探到了天堂与某些不明事物的联系,她循着音乐的方向而去,然后扶着门缓缓的蹲了下来,这一次,她真的哭了,因为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她的中国情人……原来这竟是爱?!
眼泪摧毁了她从来都认为的“不爱”。那种她从来也未曾见过的“爱”,就象“沙中的水”一般消失在故事中的“爱”,在那艘孤独行进的船上,在夜晚的乐声中,“她再度的发现了“它”的存在”。难道这就是成长?而成长又为什么总是伴随着流泪和心碎?
无法描述当年是以何种伤感的心情看完了这段,又或者他们恰到好处地分手了,在最美丽的时刻,在爱还来不及说出黯淡、褪色和凋零的时候,就挥手作别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所以,又何必等到说出那个“爱”字呢?而她终究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尽管已经太迟,已是朱颜改。
“我已经老了”记得在小说的开篇,杜拉斯这样写道,而那时,她的中国情人——“他”已经去世,越南的湄公河想必还在以不变的姿态流淌,湄公河上那曾经的爱情故事已经成了作家笔下永恒的文字。激情和狂乱都暗藏在字里行间,跨越时空的障碍,她,跟“昨天”做爱。
23岁这年,突然发现,太多的欲望让我一再失望;太多的爱堆结成忧伤,我的心田原本是欣欣向荣的,而现在却已荒芜一片。再次看了《花样年华》,看着梁朝伟对着吴哥的墙洞述说衷肠,于是我告诉自己去柬埔寨。对!就去这个国家,我要去寻找那寂寞丛林中的吴哥,我要去那里埋葬我的过去。可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借口,我是去逃避,逃避现实生活中的污迹;逃避现实生活中的市侩;逃避现实生活中的不愉快,因为我好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电影《情人》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