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精神与中国当代外交
[ 2007-11-16 16:10 ]

中国日报网环球在线消息:自春秋战国以来,中国国家层面的交往,始终也没有远离对公道、正义这些道义目标的追求。统一王朝时期的对外关系,是一个典型的礼仪邦交的学术模型。

国际关系从来不是纯粹利益的勾心斗角和交换,一国对外之交往,也必然在权力和道义构筑的坐标系中展开。小国如此,而大国更是当然。

十七大报告明确提出“我们坚持把中国人民的利益同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结合起来,秉持公道,伸张正义。我们坚持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一律平等,尊重各国人民自主选择发展道路的权利,不干涉别国内部事务,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这“秉持公道,伸张正义”的宣示,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侠义精神的当代体现,也是中国对未来世界的承诺。近代以来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中国对外关系中发挥如此重要的积极作用。

金庸:“现代社会需要侠义精神”

几年前,金庸先生提出了一个观点,认为现在中国最缺的是侠义精神。更有人认为,中国自秦统一以来,即丧失了侠义精神。但是,当十七大报告提出公道和正义的目标追求时,我们能认为这是无本之源的论断吗?显然不是。相反,侠义精神从春秋战国至今,已经成为中华文明深入骨髓的一种精神特质,并且在当代成为中国外交思想中的道义内涵,发挥着重大的价值力量。

《辞源》解:侠客,指急人之所难,出言必信,见义勇为的人。……唐人及后来的武侠小说则专指武艺高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士。侠义并不随着武士阶层的消失而消亡。侠士们虽然停止了舞刀弄棒,但是侠义精神却在时代的变迁中延续下来。侠义精神就是对弱势群体关注的精神,对自然法中存在的正义和平等价值的肯定。这是一种不畏强暴的朴素的价值观。

对侠义精神不能做狭隘的理解。尽管韩非子认为“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司马迁则说“救人于厄,振人不赡,仁者有乎”、“义者有取焉”。侠义精神是种传统美德。

侠义精神认为在天地之间,存在着一种先验的“公道”。《尔雅》说“公”即“无私也”。儒家主张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法家(韩非)说“自营为私,背私为公”。秉承这种思想而行事,就是公道的。故此,《汉书》说到公道的价值时说“公道立,奸邪塞,私权废矣”。佛家也讲匡扶正义。

中国的传统文化对公道和正义的追求,在当代的国际关系中理解之,即国家应该去“私”,“私”是导致国际关系紧张和冲突的根源。欲立正义和公道,则必先去除私利。

反对者或许会拿出宋襄公仁义之师败北的典故,反对仁义在当代国际关系中的价值。其实宋襄公的仁义是妇人之仁,是极端的、懦弱的仁义。当侠的精神和仁义结合后,就不是仅仅有恻隐之心的妇人之仁,而是君子之仁了。当孟子告诉梁惠王“仁者无敌”的时候,是指一种匡扶正义的积极的君子之仁,是一种侠的精神的仁义。这种仁义,心存仁义的终极关怀,不畏强暴,敢于挑战霸权,同时讲究策略。有多大的胸怀,就做多大的事情。中国的目标是要“推动国际秩序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这就需要具有秉持公道、伸张正义的侠义胸怀。当代中国的侠义主张,该是这层含义罢。

需要指出的还有,当代国际关系的历史,从来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纯粹的马基雅维里式的、霍布斯式的人人为我的极端利己主义的历史。外交也从来不是片面的现实主义或者片面的理想主义。一个大国,丢失道义的目标追求,虽可称霸一时,但必然走向灭亡。法西斯德国和军国主义日本即是证明。而美国自威尔逊提出“十四点和平计划”以来,即以一种高于历史上大多数帝国的价值主张称雄于世。即便今日,在反恐的普遍化中,美国仍然自认为肩负着拯救自由世界的使命,这个高姿态就是美国式的侠义精神,是一个帝国成其为帝国的重要理由。只是,美国往往是自以为是而已。

在国际关系理论中,侠义精神可以归入所谓的软实力的构造中去。运用软实力其实比运用硬实力更难。在如何构造这个软实力的问题上,需要注意的是具体目标的合理设定和权力的合理运用。以荆轲刺秦王的侠义之举为例:假如设定刺秦的目标不符合当代国际关系所召唤的合作共赢的现实,那么,我们就应该对美国重新定位,确定其世界作用的性质,以及其对中华崛起的价值。而自身力量的运用方面,也应吸取荆轲的教训,即追求侠义精神必须具有足够的智慧,不能做莽汉。(来源:《世界知识》杂志 编辑:肖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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