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自16世纪起,到新艺术主义时代的终点即1930年代,欧洲绝大多数珠宝设计师都惯用抽象手法表达友情、爱情、亲情等情感命题,而他们采用的主要方式便是在珠宝设计中加入各种与人类的情感和生活息息相关的符号,如鸡心、船只、弓箭、泪滴、火把等等。在17世纪与18世纪,珠宝设计的符号化趋势表现得更为明显,当时的人们喜欢在珠宝上镌刻“铭文”,书写对于爱情的态度或当下的心情感受,而这也令以文字为设计主题的珠宝成为一种流行。
青蛙戒指 by Chopard
不过,当以Cartier为首的珠宝品牌掀起动物珠宝的设计浪潮之后,设计师与艺术家们亦意识到动物世界恰好是人类世界的缩影,动物有它们自己的语言,而以动物作为高级珠宝的主题,不但可以表达爱情、生命、人的性格与命运,甚至还可以表现战争与和平等更为宏大的主题。这样一来,高级珠宝亦获得了一种警醒世人、呼唤生命价值与意义的神奇力量。譬如在1942年及1944年,Cartier两度使用钻石和铂金材质制作的小鸟胸针,便是一套拥有深刻寓意的作品。在完成较早的那件作品中,两只小鸟身处笼中,互相依偎,而设计师采用这一图案的目的便是为饱受战争之苦、失去家园的人们提供一些慰藉。而之后完成的那件作品,小鸟则出现在笼外,以此暗喻二战中法国被占领区终将迎来解放,人民必将获得自由。
北极熊戒指 by Chopard
姑且抛开动物珠宝的实例不谈,古罗马时代的著名诗人奥维德在其代表作《变形记》中,曾以不同动物为篇章,讲述了罗马神话中诸神与凡人的智慧交锋。其中有一篇故事便讲述了蜘蛛诞生的起源:活在凡间的阿拉克妮是一位颇有野心的女艺术家,她以贫民立场改写神话,因而触怒了雅典娜,被贬为蜘蛛。至今,蜘蛛在希腊语的发音还是阿拉克妮,其寓意便是充满才华却不得施展。正是因为每一种动物在神话传说中都有不同的寓意,而在人们心中,它们也分别象征着不同的情感与人生处境,所以当珠宝设计师们选择用流光溢彩的珠宝,惟妙惟肖地模拟动物卧倒、站立、跳跃、捕食等精彩动态的同时,他们也间接完成了对于人类社会感性深入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