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饰演蔡文姬的剧照。
《武则天》剧照。
朱琳自幼酷爱唱歌和表演,她多年在人艺参演话剧过程中,饰演了50多个舞台人物形象。她在人艺出演的第一部戏就是曹禺名作《雷雨》,伴随着鲁侍萍这一角色的成功塑造,朱琳从此成为北京人艺挑大梁的演员。在焦菊隐导演的话剧民族化三部曲《虎符》《蔡文姬》和《武则天》中,朱琳的表演成功地运用了民族戏剧的美学精神,郭沫若还赋诗一首来称赞她,“辨琴传早慧,不朽是胡笳。沙漠风沙烈,吹放一奇花”。
自幼学习京剧抗战中演抗日剧
朱琳1923年生于江苏海州。她自幼酷爱唱歌和表演,随母亲和姐姐在淮阴生活时,在京剧班社比较系统地学习过京剧的演唱和表演,为她后来在舞台上创造人物打下了基础。
1937年,抗战爆发,还在读中学的朱琳在淮阴加入了由地下党领导和组建的长虹剧社,参加了进步的抗战戏剧活动。1938年8月1日,年仅15岁的朱琳在武昌昙华林参加了由周恩来、郭沫若、阳翰笙、田汉、洪深等领导下成立的抗敌演剧队第二队。从此,朱琳在抗日的烽火硝烟中开始了自己的演剧生涯。1939年,她参加话剧《家破人亡》的演出,该剧揭露了日寇侵华的暴行。在演出中,朱琳坚定了从事抗日救亡宣传的决心。在演剧二队,朱琳在话剧《木兰从军》一剧中,饰演了女主角花木兰。驻赣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看过朱琳演出的《木兰从军》后评价说:“演出是高水平的,是第一流的。”1941年春,朱琳受邀参加了新中国剧社《大雷雨》和《钦差大臣》的演出,并在剧中分别饰演卡捷琳娜和市长夫人安娜,受到好评。
曾塑造50多个形象被誉为“一代大青衣”
1952年9月,朱琳进入人艺开始参演话剧,她出演的第一部戏就是曹禺名作《雷雨》。伴随着鲁侍萍这一角色的成功塑造,朱琳从此成为北京人艺挑大梁的演员。朱琳的一生都在戏剧舞台上辛勤耕耘,她成功地塑造过50多个舞台人物形象。如《耶戈尔·布雷乔夫和其他的人们》中扮演格拉菲拉、《虎符》中的如姬夫人、《带枪的人》中的纳佳、时事剧《高等垃圾》中的顾影怜、《女店员》中的齐母、《蔡文姬》中的蔡文姬、《三姐妹》中的娜塔里雅、《花开遍地香》中的钱大嫂、《武则天》中的武则天、《年青的一代》中的夏淑娟、《仇恨的火焰》中的巴大娘。文革结束后,她在《咸亨酒店》中扮演夏母,在《贵妇还乡》中扮演克莱尔,在《推销员之死》中扮演琳达,在《洋麻将》中扮演芳西雅,在《芭巴拉少校》中扮演薄丽托玛夫人等,被誉为北京人艺舞台上的“一代大青衣”。
话剧舞台上她是大演员,在其他艺术领域她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舞台之下,她兼具了导演、剧本创作者、文学创作者等多重身份,曾参与导演过《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在街道上》等剧目,此外还与老伴刁光覃合著出版了有关表演艺术的专业书籍。
北京人艺相关负责人回忆,朱琳最后一次登上话剧舞台是2012年在话剧《甲子园》的演出,她说:“我89岁了,要给自己留个纪念,我要再听一听首都剧场的钟声。”
实践话剧民族化探索郭沫若曾赋诗赞朱琳
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在焦菊隐导演的话剧民族化三部曲《虎符》《蔡文姬》和《武则天》中,朱琳的表演成功地运用了民族戏剧的美学精神,成为焦菊隐话剧民族化探索的实践者之一。在这个阶段,朱琳努力学习民族戏曲艺术,借鉴其中的精神和形式;注意用鲜明的形体动作体现人物的内在美。她的表演在汲取生活的基础上,既有深刻的体验又有鲜明的表现。在《虎符》的排演中,朱琳把如姬磊落的胸襟和高尚的情操转化为诗意的舞台表演。她把写意和写实的表演形式结合起来,并借鉴戏曲的一些表演方法,使焦菊隐倡导的表演民族化理论有了一个实践的雏形。而《蔡文姬》中的话剧民族化探索则进入了一个炉火纯青的阶段。郭沫若在看过她所饰演的蔡文姬后说,“朱琳同志演的蔡文姬能传神”,更赋诗一首来称赞朱琳,“辨琴传早慧,不朽是胡笳。沙漠风沙烈,吹放一奇花”。
郑榕在接受采访时说:“朱琳大姐演出《蔡文姬》的时候,为了演唱《胡笳十八拍》,她特地拜古琴师傅为师。朱琳大姐是继承焦菊隐民族化演艺学派表演得最好的一个演员,她当初为了学习焦菊隐的演剧方法,跟着花旦、小生、青衣学习。她走的台步不快不慢,即使是后来徐帆这样戏曲出身的演员出演蔡文姬,在台步上也没有超越朱琳。”
朱琳夫妇婚姻成佳话曾添加台词怀念老伴
除了在演剧道路上的执着,朱琳与老伴、北京人艺著名艺术家刁光覃之间的往事也是北京人艺的佳话。她生前演出的最后一部话剧《甲子园》中有句台词:“哎,你们看,火葬场怎么还排队呀。老伴儿唉,你别急,我穿上小牛皮鞋好来陪你”,就是朱琳为了怀念老伴刁光覃而自己加到剧中的,该剧的编剧何冀平曾经感动得潸然泪下。
北京人艺影视中心主任李春丽在接受采访时,回忆起两个人的往事时说:“离休后,朱琳和刁光覃还接受了唯一的地级话剧团呼伦贝尔盟话剧团的邀请,排演了《渥巴锡汗》。那时刁光覃已经有些喘了,但还亲自为演员示范,有一次差点晕倒。朱琳就说,‘老刁,你别这么激动,你说我来做示范。’整整3个月的时间,当时住宿条件很差,当地文化局只有一辆伏尔加汽车,本来是配给他们二人使用。但他们竟然把车退了回去,每天从住的地方坐公交车到排练场。后来很多人都说,他们是一部戏救活了一个剧团。之后包头又请他们去排了一出戏,并因这出戏产生了一个剧种——漫瀚剧。在刁光覃去世后,朱琳又受邀为漫瀚剧团排演了《忠烈碑》,其间三次被送110急救,但她表示就是为了完成老刁的心愿。”
李春丽说:“在两人身体都还好时,有一次在排练场有人跟朱琳说,你得多照顾照顾老刁,朱琳回答,‘我还需要照顾呢。’但后来刁光覃在晚年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后,朱琳推掉所有的活动尽心照顾他。在刁光覃情绪激动时,她就拉着他的手给他唱《胡笳十八拍》。每到这时,刁光覃就会安静下来,有一次,甚至还紧紧握住她的手,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