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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那只看不见的手》之法兰西的怒吼(四):昏黑的巴黎

2008-12-16 12:33:29

为了见证大罢工的开始,当晚比尔深夜未眠。站在窗户的大玻璃前,眺望巴黎的夜晚,景色令人迷醉。满天繁星的夜空紧抱着法兰西大地。盏盏白炽的街灯像黑暗中闪光的珍珠,蜿蜒而去。主要建筑物前的照明灯光华四射,勾画出一幅幅精美的图案。争奇斗艳的霓虹灯四处闪烁,点缀着火树银花的夜巴黎。远处的埃菲尔铁塔灯光熠熠,以其闻名于世的雄姿高踞巴黎之上。比尔正观赏这美景之际,突然间眼前一黑,好似电影变换镜头一般,所有的繁灯和异彩顿时消失,只剩下街道上一串串蓝白色的汽车前灯和点点泛红的尾灯。凭着夜光表的指针,比尔看清正是15日的零时。全市停电了。

比尔摸黑走出了房门。走廊里一片昏黑,只有通道口的白色应急灯勉强可照见人影。拐到电梯口,他发现六部电梯只有一部还在运行,其余的连信号都熄灭了。下了楼梯,靠着微弱的灯光,比尔谨慎地拾阶而下,从第12层一口气走到了底层。一路上,有多名青年旅客,说了声“对不起”,便从比尔后面抢步越过。他们嚷嚷着,你推我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乌灯黑火,表现了特殊的兴奋。

迎客大厅里一片昏暗,只有壁灯还亮着。奇怪!全市停电,为何楼内还有电?比尔问了大堂经理。他告诉说:总罢工时全市电力中断,但医院除外。为了旅客方便,大旅馆自备了发电机,但只能维持最低程度的照明和电梯运行。

大门外,黑沉沉的。楼前的骑士铜像成了一个黑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一轮明月高挂在黑呼呼的树梢上。周围的高楼像幽灵般参差不齐地浮现在夜幕里。比尔好像回到了久别的非洲莽野。他伫立许久,遥望天边,不知此时此刻苏珊是否也与他一样,仰视着同一个月亮。

回房间时,走廊里遇见共住一层楼的日本记者铃木先生。他劝比尔明天到塞纳河岸去“碰碰运气”。比尔不解其意,也没有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