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拉·布吕尼说出不跟萨科齐出访印度后,长出一口气的莫过于印度外交部的礼宾官员们。1月25日和26日,法国总统将对印度进行国事访问。虽然代表团名单已经在上周末告诉印度方面,上面并没有总统的女友布吕尼,但不到最后一分钟,名单上随时可能会取消或添加一些名字,印度外交官始终不敢大意。布吕尼到底去不去印度,如果去的话,印度以什么规格接待,这都是八卦却十分严肃的问题,多家印度报纸数日来的头版新闻都在探讨这些话题。
自从2007年11月在爱丽舍宫第一次会面以来,萨科齐与布吕尼的亲密关系以火箭上升般速度窜升,并像极了与塞西莉亚的爱情故事的翻版,大大方方暴露在法国媒体的聚光灯下。这两三个月来,如果哪天报纸杂志上找不到这对宝贝的任何消息,那才是新闻。按理说已经是50多岁的人了,贵为元首并久经情场,但萨科齐谈起“我和卡拉”的故事来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又送戒指又求婚,堪比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俩之间到底是不是真感情暂放一边,是报复塞西莉亚,或者掩饰改革无力也先不提,萨科齐为自己辩护时宣称是与虚伪和谎言决裂。他意有所指的首先是前总统密特朗。密特朗以一妻一妾相安无事生活了几十年,巴黎几百个政治家和几百个记者都知道,却无人点破总统的风流事。其次,刚刚下台的希拉克的日本情人私下里也被津津乐道,但媒体和政客们敢于公开质疑的也不多。浪漫多情是法国的传统没错,但更是法国政治家们的传统。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所有伟大和热烈的爱情都被心领神会的在私下里流传。匈牙利后裔萨科齐看不下去了,他要为法国政治树立新风气。
但老百姓买不买帐是另外一码事了。1月份,当萨科齐带着佳人心满意足地从埃及和约旦归来,发现国内早已骂声一片。权威民调机构伊福普20日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萨科齐的支持率大幅下滑,并首次低于菲永总理。民众对总统的购买力政策、私人生活、豪华度假以及过度曝光的表现越来越有意见。
问题不仅出在国内,像埃及和约旦这样本来都是传统道德观念深厚的国家,非但两国民众对未婚同居颇有微词,有3名埃及议员对法国总统与女友同床共枕非常激动,甚至公开在国会里指责说这是“不当行为”,因为两人尚未正式结婚。固然法国人对非婚同居极为宽容,一起生活多年甚至生儿育女。萨科齐和布吕尼,一个离婚爸爸和一个未婚妈妈,郎有情妾有意本来别人也无话可说。但问题出在他们也许应该兼顾一下国际影响。起码在某些国家,输出多情浪漫的生活方式,有时不比输出“自由、平等、博爱”的价值观更让人容易接受。
对印度这样极为保守的社会来讲,离婚是件丢人现眼的事情,即使是夫妻都不会在公众场合拥抱接吻。所以用欢迎第一夫人的车队接待“第一女友”,实在难坏了外交官们,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排布吕尼在印度国庆节阅兵式上的座位。这次访问的成功却对法国经济利益来讲至关重要,军火、核电站以及空中客车等大笔利润丰厚的交易在新德里等待着签字。但有些极端印度教团体威胁说,他们会上街抗议法国总统和他的女朋友。从这一方面来讲,萨科齐将要前往的印度像他想要决裂的法国,而不是他想奔向的法国。
正当法国政府没有进一步通知消息,印度外交部抓狂的时候。最终的结果让各方都感到皆大欢喜,还是布吕尼有自知之明,说正式结婚后才能参加国事访问,现在待在家里打造她的爱情专辑和准备2008年的世界巡演。看来萨科齐总统得孤单凭吊泰姬陵了,但因之避免了一场尴尬的外交风波,在法国也会少一些批评和指责,谁说这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蔡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