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末日博士”之称的纽约大学经济学家鲁里埃尔-鲁比尼(Nouriel Roubini)曾准确预言了2008年美国灾难性的信贷及房地产泡沫危机。前天,他向福布斯杂志表示,美国债券市场部分行业中的“泡沫性特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泡沫,此外,也无需担心,全球17个国家和地区——包括瑞士、瑞典、挪威、中国香港、印度尼西亚、中国大陆和巴西在内——如果不加以控制,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泡沫”。
鲁比尼的主要预测还是美联储将维持零利率一直到2015年年中,他认为,到那个时候,货币供应将会收紧,利率将在2018年之前的四年时间内缓慢上升到4%。鲁比尼强调,利率的这种缓慢攀升应该能够降低债券市场和抵押贷款市场突然爆发灾难性泡沫的几率。相较而言,在上一个收紧周期内,利率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就从1%上涨到了5.25%。
这位纽约大学的经济学家还认为,股市目前的定价相当合理,并没有泡沫在酝酿,除非未来两年中每年都有20%以上的上涨幅度。他预测,美国经济将出现缓慢而渐进的增长、欧洲和日本经济将出现复苏,而中国、巴西和印度等新兴国家的平均经济增长率将在5%左右。这些好消息已足够令失业率数据逐步下降了。
鲁比尼还认为,美国金融系统中,除高收益率的垃圾债券市场价格飙升至其与国债收益率差价回落到2007年时的危险水平外,并没有危险的过剩性存在。他认为,目前“没有过剩”,且“没有到达2007年时的那种临界点。”
例如,各大银行采用的杠杆是2007年借入资金风险的一小部分。此外,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始终贯彻“经济稳定性和金融稳定性”的双重目标。有鉴于瑞士巴塞尔的监管机构引入了对各大银行的监管新规,曾在2008年风险敞口极大的主要银行和投资银行现在资金要雄厚得多了。
鲁比尼所担忧的唯一风险是美联储的“慢慢来”政策,这项政策向银行业系统注入了数万亿美元资金,如果信贷规模超过“影子银行系统”——后者对美联储或其他监管机构来说并不透明——那将有出现又一场泡沫的风险。他担心,将会发生像1994年的那场债券市场泡沫破裂危机,当时央行出人意料地过快抬升了利率,不仅导致了全球债券市场的熊市,还令各大银行业机构损失惨重。“控制泡沫没有不锋利的政策武器。”鲁比尼如是强调。不过,美联储中,“鸽派”的伯南克和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以及更为激进的美联储董事会成员,如杰瑞米-斯坦恩(Jeremy Stein)等人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政策上的分歧——就至少还将持续18个月的低利率政策而言,后者对量化宽松并不抱有乐观态度。
对于那些担忧又一场类似2007-2008年金融危机正在酝酿之中的人来说,鲁比尼的预测多多少少是个好消息。鲁比尼在2008年1月的达沃斯论坛简要陈述的12个要点,以及当年2月发布的不可思议的预言——次级抵押贷款市场中的抛售恐慌将扩散至所有更高级别的抵押贷款,然后再扩散至企业贷款、学生贷款、信用卡债务,最后是银行破产。在金融界任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甚至得出过相近的结论。让我们希望,这一次,鲁比尼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