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还是寒气逼人的凌晨,天空挂着弦月和星,黑魆魆的群山静立远方——日前,我们参加生态环保观光活动的各国记者来到了位于亚洲腹地的俄罗斯阿尔泰共和国。

“阿尔泰”意为“金”,阿尔泰山就是“金山”。阿尔泰共和国位于西伯利亚最南端,在西伯利亚海拔最高,毗邻中国、蒙古国和哈萨克斯坦。此山地共和国方圆近9.3万平方公里,有约21万居民。境内群山耸峙,河川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原生态自然风貌和生物多样性保存完好,有五个区域统一冠以阿尔泰-金山之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当地还有两个俄联邦级自然生态保护区。

记者团的车从共和国首府戈尔诺-阿尔泰斯克出发,沿纵贯阿尔泰的丘亚公路南行。依山而建的这条路经过卡通河谷。这里河水清澈,两岸白桦和绿松掩映,牛羊散布在山坡和河边悠然吃草。

导游帕哈耶娃介绍说,卡通河是西伯利亚大河鄂毕河的源流之一,源于阿尔泰南部4500多米高的别卢哈雪山。别卢哈雪山是阿尔泰人的圣山,他们认为传说中的极乐世界香巴拉坐落于此。

午时,记者团抵达卡通河左岸的伊尼亚村,身着鲜艳民族服饰的农妇伊万诺夫娜在自家院门口给我们每人递上一碗酸奶,说:“俄罗斯人用面包和盐迎接客人,阿尔泰人用亲手做的酸奶。”

她家是围着木栅栏的当地典型农家院,宽敞的院子里有木屋、马厩、草垛、菜地、果树和花坛。我们在一座圆锥顶“绿屋”中吃午饭。所谓“绿屋”就是当地居民用来待客的小木屋,屋内有简易的桌椅、床铺和灶具。桌上摆满了女主人亲手烘焙的面包、用酸奶特制的爽口清酒、山上采摘的红浆果、回味悠长的羊汤和以清香沁甜名驰全俄的阿尔泰蜂蜜。

伊万诺夫娜说,她家过去收入靠农作物和牲畜,当地旅游业发展起来后,收入主要来自销售手工艺品和提供休闲服务等,生活有了很大改观。

下午,我们到楚伊河与卡通河交汇地带的楚伊-巫泽村参加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研讨会。这个村子河岸的开阔地上矗立着两座醒目的雪豹和阿尔泰盘羊石雕,提醒人们爱护代表阿尔泰生物多样性的这两大“旗舰”物种。

雪豹是俄罗斯濒危物种,因皮毛美丽被人偷猎。据世界自然基金会统计,10年前俄罗斯有雪豹约200只,目前不足100只,其中阿尔泰山区有30只左右。　　　在研讨会上,世界自然基金会工作人员先播放了一段珍贵视频:阿尔泰南部白雪皑皑的山脊上,一头成年雪豹踏雪而过,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自然基金会研究人员安置在山顶的自动摄像机去年10月底捕捉到这一组珍贵画面,这也是俄野生状态雪豹的首个视频。

据介绍,基金会、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携手阿尔泰政府于去年9月举办了首届“雪豹之地”保护节,今年9月15日办了第二届,旨在增强对雪豹的保护,也利用雪豹这张名片促进当地生态旅游。基金会还将于明年启动“雪豹之地”路线考察项目。

在活动的第二天,记者团还从卡通河谷溯流而上,到达海拔2000多米的乌拉甘高原。这里苍穹碧蓝,森林茂密,溪涧潺潺,绿草如茵,外国同行们认为,就风景壮美程度而言,阿尔泰山堪比欧洲的阿尔卑斯山。

高原草甸上的乌拉甘村水草丰美,河边牛羊成群。村民靠种地、放牧和打猎的收入过活。抚养4个孩子的村民帕夫洛维奇今年获得了世界自然基金会7万卢布(约合1.4万元人民币)贷款,他打算拿这笔钱造“绿屋”,接待游客来改善家境。

世界自然基金会2010年起在阿尔泰地区实施小额贷款计划,帮助当地居民发展生态旅游,增加收入,叫停非法偷猎。俄政府近年也加大对该地区投入,正在实施阿尔泰谷经济特区建设计划,重在打造旅游休闲胜地,为当地创造更多就业机会。

“金山”将成为一座生财有道的“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