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有“如果”,陈冰不会是现在这样
陈冰被1万伏的电压击中时,同事邓良距离他“不到1米”。
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陈冰那只搭上电缆的右手几乎瞬间化为白骨。这一幕刻在了邓良的脑子里,接下来好几天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喘息不止。
强大的电流没有带来疼痛,但陈冰看见了自己右手的模样,他说:“邓良,我残废了。”
邓良说,他一辈子都记得这句话。
在抢救室门口,闻讯赶来的母亲紧紧拉住医生的手,满目哀伤,“能不能把我的胳膊卸下来给他,他那个样子出来好难活……”
手术室的灯亮了12个小时,医生把左腿上的一截血管接到了他右腿断裂的动脉、静脉上,同时做了植皮手术。但右腿的功能性障碍是永久性的,他或许终身都将与病床和轮椅相伴。
陈冰并不知道自己的腿伤得这么重。他只记得,4月的山城,天气还很凉,自己右腿热热的,流出来的血浸湿了秋裤。
病房里,他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走路啊?”
医生给了他一个概数,三五年吧。
邓良每次去电缆线失窃现场,总会想起陈冰,冒出好多“如果”的念头,只要有一个假设成真,陈冰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陈冰扬起眉毛,笑着说,要这么算,那干脆就说“我妈不要生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