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维教授:15年只做编典一件事
因学问冷、偏,在评职称等方面起不了作用,《中华大典·语言文字典·训诂分典》曾经无人愿意接手编撰。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汉语教研室李思维教授临“危”受命,15年只做编典一件事。昨日,谈及15年编典的艰辛和枯燥,77岁的李思维称“值得”。
接下“烫手山芋”
编典第一年头发全白了
上世纪90年代,《训诂分典》因工作难度大、对个人发展实际效用低等原因,成为没人愿意接下来的“烫手山芋”。有两位教授先后接到编撰任务后,都不得已而放弃。原本非编纂组成员、已经退休的李思维临“危”受命。谈起这段往事,他认真地说:“自己想着要为华中师大的学人争口气,为华中师大争口气。”
李思维的老伴伍凤容回忆,项目刚开始阶段,李思维的头发一年间全白了。当时,项目组人手不够,且面临资金短缺。“别人都忙着评职称,都嫌这个项目太麻烦。所有人都说他不该继续搞下去,可他一直坚持着”。
查阅3000多种古籍
倾注毕生所学
训诂学主要研究解释历史文献中的语言问题,在各种学问中一向以冷、偏著称,工作主要是做查古籍、归类解释这样的苦功夫。参与《中华大典·语言文字典·训诂分典》编撰的华中师大教授曹海东感慨道:“项目组中,有人从中年做到老年,有人从老年做到去世,把毕生所学都倾注在了这本分典中。”
李思维每天一大早准时到工作室,对资料一个标点一个标点地修改批注。工作室十分简陋,除了桌子和书籍,其他地方都布满灰尘,墙角都结上了蜘蛛网。
在工作室泡了5400多天,李思维带领的华中师大团队查阅3000多种古籍,复印、摘抄草稿装了五六麻袋,终于完成了800万字书稿。上周,出版社来取稿时,得两个人才能搬下楼。
心力交瘁住院3次
病重失忆时只记得编典
编撰工作遇到了大量意想不到的困难。很多资料都在《永乐大典》中,但大典已被毁;不少历史文献前后矛盾,真假不明。原本身体硬朗的李思维因心力交瘁病重住院了3次。今年3月,他的右脑还被查出一个鸭蛋大小的肿瘤,手术做了整整13个小时。术后,医生对他说,他会丢失大量记忆。“别的事都记不清,编典的各项事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老伴伍凤容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