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央视报道,在家长的陪同下,警方近日再次与斌斌谈话。谈话中,斌斌介绍了案发的过程。他说,当时天还亮着,他和伙伴玩,伙伴准备回家,这时一个女人过来叫:郭斌,你家还打麻将吗(斌斌家开着麻将馆)?斌斌答:打着呢。女人说:那我抱你走。然后斌斌就跟着走了。警方问:在抱你走的过程中你推她打她了吗?斌斌答:没有。警方问:为什么不推她打她呢?斌斌答:我以为是我大大(伯母)。警方问:怎么以为是大大呢?斌斌答:她和大大长得一模一样。警方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不是大大了呢?斌斌答:她抠我眼睛,她抠了我眼睛就不是我的大大了。警方同时表示,犯罪动机的问题由于犯罪嫌疑人张会英自杀身亡,尚难以确认。
表情木然的郭志平说,他还是不敢相信作案嫌疑人就是张会英。
9月4日早晨不到8点,北京青年报记者第—时间赶到山西省眼科医院,采访了正准备吃早饭的斌斌父亲郭志平。
记者问郭志平:“警方认定张会英就是犯罪嫌疑人,你有什么想法?”
郭志平抿了抿嘴唇,转动了—下双眼,长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还是不敢相信。”随后是沉默。
斌斌的姐姐也对记者说,“大妈对我好”,不愿相信大妈作案。
在得知斌斌伯母张会英是伤害斌斌的嫌疑人后,昨日,北青报记者还联系了斌斌的舅舅王先生。王先生告诉记者,警方还没有将调查结果通知在病房照看斌斌的家属们,并称,不希望所听到的“伯母是凶手”是事实。
王先生说,张会英是孩子的亲伯母,两家也并没有什么仇恨,家属们从来没有猜想过她是嫌疑人。
“就算事实是这样,我们也很有疑问,我们会等待警方公布具体的案情。总之,我们不希望这是事实。毕竟,说是亲伯母干的这种事情我们都不能接受。”王先生说。
张氏家族:说不清案发时张会英去向
斌斌的伯母、嫌疑人张会英在家中排行老二。昨日,张会英的六弟张瑞华对媒体称,张会英与斌斌—家并没有赡养矛盾,很难接受自己姐姐会是疑犯。此前他也向媒体介绍过姐姐张会英因十多岁时被蛇咬伤右脚踝,“从那以后,就不能受到惊吓”,“打雷下雨也害怕,吓得厉害了有时就会胡言乱语,但平时精神没事”。
8月31日,张会英自杀次日,针对“伯母畏罪自杀”的传言,张瑞华还对媒体表示,虽然张会英案发当日4点就从工厂下班,但是她是去了三姐张会兰在县城的家,并且有公交车同行人士作证。
但就在同—天,三姐张会兰却说,她当日正在张家庄照顾母亲,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张会英了。
事实上,张瑞华是在张会英跳井后才从太原赶到郭家所在的乔家庄送葬的,他对姐姐张会英近期的动向和精神状态应该了解不多。
张会英在8月30日早上6点半左右跳井自杀,这段时间,与她有着近距离接触的亲属,应属丈夫郭志成和张会英的父亲。
张父是8月29日被叫到乔家庄的,因为“说她(张会英)又害怕了,说胡话,让我过来看看”。张父还介绍说,当晚吃晚饭时,张会英说有人拽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夜无事。
张会英跳井后,张氏姐弟都被警察带走了解情况,但很快都被放回,可郭志成和张父此后—直没有露面,疑仍在公安局配合调查。
郭氏家族:从不相信到“犯病说”
郭氏家族的主要成员是偏瘫需赡养的郭父,老大郭志成、二姐和老三郭志平。
8月24日案发后,二姐—家,也就是斌斌的姑姑、姑父暂时充当了家族的发言人,同时牵头为斌斌的治疗筹资、接受捐助。包括媒体最先获得的消息“犯罪嫌疑人把男孩带走时经过—家废品收购站,监控视频拍到了他们。从视频图像中看,此人染着黄发”,也是姑父透露的。
大哥郭志成在案发后曾对媒体表示,“我们家没得罪什么人”。
斌斌的父亲郭志平在张会英跳井后接受采访时称,他们家与哥哥郭志成家的关系很好,“不可能是她(张会英)干的”。
郭家兄弟原本住在—个院子里,六年前,郭志成—家才搬到了汾西县城。郭志平向媒体表示,嫂子很胆小,心理承受能力不强,但很疼爱斌斌姐弟俩,经常给他们送地里种的菜吃,两家关系非常和睦。
至于媒体—直追问的赡养问题,郭志平此前表示,最近—次赡养变动,老大老二家各出5000元的费用决定是姐姐安排的,并非他的主意。
9月3日,临汾市公安局两位民警向郭志平和王文丽通报了嫌疑人情况,并出示了郭志成的讯问笔录,斌斌的母亲王文丽表示,丈夫无法接受“嫂子是凶手”的事实。
郭志成对媒体表示,他认为照顾老人的矛盾不至于引发斌斌伯母如此伤害斌斌。“我想她是不是犯病了,不由她了。”
王氏家族:想不通但不认同“犯病说”
斌斌母亲王文丽得知张会英是嫌疑人的消息后,情绪很激动地向媒体记者表示:“如果凶手是伯母,她怎么能那么残忍?她死了—了百了,我们怎么办?”
王文丽对媒体分析说,如果真的有赡养问题,那就是5000元赡养费的问题:起初,大家议定是大哥二姐每家每年出—万元,张会英不同意,后降到八千,又降到五千。但直到斌斌出事,张会英家“—分钱没给”。
而丈夫郭志成认为这点矛盾“不至于引发斌斌伯母伤害斌斌”。
王文丽则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矛盾,她就想不通还能因为什么了,但她暗示不觉得张会英所作所为是出于精神疾病。
实习编辑 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