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各自为战
救时齐心协力 救后四分五裂
2010年在天津,一次救助700多只猫的行动中,北京的多个民间动物保护组织和志愿者前后赶到。
在现场,两面墙边堆放的猫笼足有6层,笼子每个约20厘米高,里面挤着四五只猫,来自不同组织的志愿者将矛头对准了猫贩子。首都爱护动物协会会长秦肖娜也赶到了天津协调救援,“志愿者的热情都很高,很团结,都想第一时间把猫救下来。”
芦荻所在的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也参与了这次救援,救援成功后,芦荻看到,不同的团体和志愿者分别围成一个小圈子,商量怎么处理这批猫,“没有了救援时的齐心协力,分别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都想用自己的方式处置。”
由于志愿者和民间团体间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挥,在救援成功之后却在治疗、饲养、处理上都有不同的观点。大批猫猛然出现,很多救助组织没有互相约定就参与进来,有的团队要求自己救助的猫要什么标准的口粮,有的志愿者离开的时候带走几只猫,被救下的猫就连去向都无法统计。
这次救狗行动中,媒体质疑此前曾救助过一批猫,而后来这些猫大部分病死或去向不明。面对质疑声,芦荻没有逃避:“那是一次悲剧,不能说因为经验不足,而是没有统一的管理和指挥,团体和志愿者不愿意听命于别人造成的。这次救援小狗,一定要吸取教训。”
目前这500多只小狗被安置在几十家动物医院进行治疗。首都爱护动物协会一共承担了80只狗的治疗和之后的处理工作。秦肖娜说:“治愈之后,我们就将开展领养,每个领养人都要与协会签订一份协议,之后有专门的组织去进行定期的跟踪,以了解这些狗的情况。”
芦荻表示,小狗们的总数都已经统计完成,分布在各家医院的数量都已统计,她联系的药也陆续到位。“除了领养、助养之外,我们打算在治疗之后,与某些能给狗提供较好生存空间的村子签协议,让这些狗在那里给村民看家护院。”芦荻一再强调,必须要签订协议,便于以后的追踪和管理,“不能让这些狗再回到原点。”
名缰利锁羁绊
人前出尽风头 人后不见行动
520只狗被救下后,高额的治疗费也成为救助团体和志愿者面临的难题,在秦肖娜看来,“这是检验动物救助团队的时候”,秦肖娜认为,民间救助组织间应该相互认可相互配合,因为没有任何组织能一下子承担这么大量的动物救助行动。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动物保护志愿者说,民间动物组织间的不信任和不认可在某一方面也是来自于利益,“名声和钱会拖住善后处理的后腿。”这位志愿者说,有些组织或是个人在第一时间向外公布自己救助了多少小动物,这就抓住了公众的视线,名声和形象建立起来了,也达到了炒作的目的。“有一些不是真心爱动物的个人或者是团体会以救治为名接受社会捐赠。而这些钱具体用在了哪儿?谁都不知道。”
在这次救援行动中,酷宠新天地流浪动物救助平台的志愿者解小法一直以个人身份参与救援,她初步统计,从救援行动开始至今,一共有4家组织和个人在网上公布捐款账号。“我已经开始在网上质疑一些承诺要出钱进行救助的单位,他们只是在事件之初站出来表态,而之后的钱又在哪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做了15年动物救助工作的解小法认为,动物救援行动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贩卖小动物产业利益链的问题,“志愿者拦下一车,可能已经有好几车都错过了。”
在秦肖娜看来,正是因为法律的缺失,才导致志愿者不得不积极行动:“没有法律的约束,就有小动物的买卖和杀害,没有法律的约束,很多有疫病的猫狗,没有经过检疫和饲养就成为餐桌的食品。”
芦荻也说,建立动物保护法会解决虐待、贩卖的问题,同样可以统一团体或是志愿者间救治和处理理念的不同。“为了那些劫后余生的小狗们,少些杂念,千万不要让这些狗重蹈之前小猫的覆辙。”(记者赵喜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