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云南“北大门”水富港“水富—宜宾—上海”航线集装箱班轮首次航运起航,这也意味着云南积极融入长江经济带迈出步伐;去年底,长江经济带海关通关一体化改革实现流域全覆盖,从上海至昆明实现了消除区间业务围栏的“12关如1关”。低成本、高效便利的通关环境,使云南进出口企业在时间成本、通关成本和经济成本方面显著降低。
密切关注云南参与长江经济带建设的云南省社科院东南亚研究所副所长雷著宁告诉记者,云南地处东亚、东南亚和南亚“三亚”交汇枢纽位置,地跨金沙江、珠江、澜沧江等“两出省、四出境”六大水系,是我国南向开放重要门户和通道。云南深度对接长江经济带,“对内而言,促进生产要素跨区域的自由流通和区域的协调发展,助力滇中城市群崛起;对外而言,让云南在‘一带一路’战略下构建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的优势凸显,内外联动对云南省加快承接产业梯度转移、促进经济转型升级、扩大对外开放和实现跨越式发展带来了空前利好。”
“头顶长江通长江”
雷著宁表示,云南“头顶长江通长江”——水富港是“万里长江第一港”、云南通往长江流域唯一能够实施千吨级以上船舶江海直达的港口。“水富—宜宾—上海”航线全长2800多公里,它的通达让云南水运发展实现了铁水、路水联运,云南沿江而下可直达上海,使云南向外开放的北大门全线敞开。
他认为,长江经济带建设将打造陆海双向对外开放新走廊,构筑上海和云南东西“两头呼应”的全方位对外开放新格局,港口经济的发展会有效带动内陆腹地的发展。昭通为此全力对接,为缺乏出海口的云南提供新机遇、拓展新空间,形成转型升级新支撑带。
在他看来,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之间存在显著的产业梯度和要素禀赋差异,产业能级沿长江流向呈现递增、要素丰裕度则递减,各地对优势特色产业加快优化升级,优势错位的产业可沿江转移。纳入长江经济带后,云南和周边成渝乃至上海及整个长三角地区,在产业互补上的潜力进一步凸显。拥有丰富的矿产、能源、生物、旅游等资源的云南,将在区域产业合作共赢方面发挥其独到优势,“云南的资源禀赋和上海的先进技术结合,能催生多少新业态?”
“跳出长江说长江”
雷著宁强调,云南在长江经济带中的定位发展要“跳出长江说长江”。在要素价格普遍上涨的当前,云南这一桥头堡对于沿江各地独具向外发展的“飞地”优势。如近邻的川渝是我国重要家具家居产业基地,云南森林生物资源十分丰富;长三角电子信息、机械制造业发达,这些产品在周边国家市场巨大,相关企业完全可在云南建立生产或区域基地,布局开拓海外市场。
他认为,云南亟待构建现代化综合交通体系。以昆明为中心的滇中地区是云南经济核心区,但优势产业不突出、产业结构不合理、产业链短、产品附加值低等不足使得其辐射带动能力较弱,须将滇中城市群打造成一个强有力的经济增长极,才能凸显它在我国区域均衡发展和对外开放中的地位与作用。
“沪昆高铁开通后,昆明到上海最快8小时可抵达,这对云南是比长江水运通道意义更大的联接通道。云南最为缺乏的人才、资金、技术和信息等发展要素,是上海所富有的,滇中城市群完全可以承接甚至成为它们的‘飞地’,吸引上海乃至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优势要素来到滇中地区,产业聚集发展前景可期。”他建议,云南可以充分发挥沿边优势,积极学习和借鉴上海自贸区经验,探索并推进沿边自贸区建设,“与云南接壤的三国可搭乘中国发展快车。”
雷著宁特别提及,沿边开放与沿江、沿海开放不同,有其特殊性。云南边境线漫长,以往和邻国的经贸往来,容易受制于“黄赌毒”等负面因素的影响而程度有限,一些周边国家在很多领域的开放程度甚至超过我国,“一些因素阻隔了云南和周边国家的要素自由流动和区域互联互通,阻碍了经济一体化,要突破这些限制,需要相关国家部委的统筹协调。”
他倡议,云南可以通过建设沿边自贸区,在边境地区建立“试错隔离带”或“开放缓冲区”,为更大程度的对外开放积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