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年前,曾有一批孤儿从上海送往各地,其中有部分到了唐山。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也成了两鬓斑白的中老年人。随着养父母的陆续离世,他们中有的人成了“二次孤儿”。
青年报记者了解到,这批孤儿曾于2000年抱团来沪寻亲,但无功而返。最近,上海的一位好心人通过各种渠道义务为他们查找信息。随着两位孤儿陆续找到兄弟姐妹,50多名唐山孤儿重新燃起了寻亲的希望,并通过当地媒体向本报求助,开始重启千里寻亲路,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青年报首席记者范彦萍 制图 俞霞
十几年寻亲路漫漫 最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
昨天,记者联系到了寻亲团的负责人之一王艳君。1998年,在报纸上无意中看到河南孤儿找到嘉兴父母的连载消息,触发了她寻亲的念头。她曾到唐山档案馆查找资料,但毫无线索。
之后,通过当地媒体的帮助,她聚集了近百人的寻亲团,并于2000年带了30多人到上海千里寻亲。王艳君告诉记者,当年的这场寻亲,成功找到亲人的寥寥无几,除了有一位孤儿到北京做了DNA配对,成功找到亲人外,其余的皆没能遂愿。
“不过我没有放弃,去年有一位叫陈宇平的唐山姐妹,在上海好心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在上海福利院长大的胞姐,后来做了亲缘鉴定。再加上还有一位叫陈介远的成员也找到了自己的几位兄弟,对我的震动很大,这重新燃起了我们的希望。”王艳君说。
最近,她为自己重新制作了一张寻亲启事——“1957年3月20日出生(唐山户口本上的记载),教师。从上海孤儿院来唐山,具体情况不详,2000年随唐山寻亲团去上海等地寻亲,与两家人做了DNA,都失败了,但寻找家人的心没变。”
在王艳君看来,寻亲的希望很渺茫,她是寻亲团中线索最少的孤儿之一。“我曾听左邻右舍和养父母的亲戚朋友提起过我被收养的事,但只要谁一提起这事,养父母就会跟谁急。”王艳君说,自己找亲生父母的初衷很简单,“没有别的想法,就想知道父母姓什么,如果能找到他们的话,就为他们养老送终。”
“对别人来说,和自己的亲人说说话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对我来说却难上加难。这是我的一个心结一个谜。父母虽然遗弃了我,但他们给了我流动的血液,是给我生命的人。”当记者询问她是否恨遗弃她的亲生父母的时候,王艳君肯定地表示,“不会!”因为她自己也为人母,现在则当上了姥姥。“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父母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把孩子丢弃。我找亲生父母就想知道他们是谁。”
“我的养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兄弟姐妹,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感觉很冷清很孤单,特别羡慕别人家一大家子人。”王艳君透露说,自己的儿子是独生子,当初她希望儿子找个非独生子女的媳妇,后来如愿以偿,媳妇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