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与公园之间
专业摄影师冯方宇说自己是西北部历史残存记忆的最后见证者之一,他从2009年开始拍摄这个圆明园的神秘地带,一拍拍了四年。
“去年看了施工现场,动用了很多现代工艺,铺水管、电路,怎么方便怎么来。石块被挪位重新垒砌,设计很公园化、很新,失去了皇家园林的风范。”冯方宇不无遗憾地说:“尊重遗址,不是修一条好走的路、搞点公共厕所就完了。”
马智新告诉记者,“濂溪乐处”、“廓然大公”、“西峰秀色”、“月地云居”等多处遗址的部分结构已被挖土机挖掘,然后用崭新砖石覆盖,成为游览步道。
记者发现整治区域除了崭新的砖石路,路边还安放了许多石椅,两旁种植了桃树、竹林,部分竹子已经枯死。“这些植物并没有按照历史园林设计来种,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公园。”马智新说。
一路走来,可以看到原先连接成一个整体的圆明园水系,已被人为阻断,分割成许多部分,一些河道干枯。“河道上出现了民国时期绘制图上没有的桥,一些桥的位置和形态也完全不同于过去。”马智新拿着一张1933年民国政府绘制的图仔细比对。
“所有铺路和建桥都是可逆的,施工是在勘探完遗址范围后,避开建筑遗址。原则是不扰动遗址,在这个基础上兼顾游客的通行需要。”张国斌解释,“拦阻河道是过渡措施,因为圆明园的地势和中国版图地势一样,是西高东低,西北比东边要高出好几米,加上有的部分驳岸还没有整理完。圆明园工程完工后,根据自然条件考证是否能恢复全园水系。”
从皇家园林到历史废墟,圆明园命运沧桑。今天,在一些人看来,它依然在遗址和公园之间的模糊地带徘徊。
要砾闵说,这个圆明园不是鼎盛时期的圆明园,它现在就是个遗址。“地上没了,地下还有,不然我们怎么去衔接历史碎片?”
张国斌的回答是:“2000年规划确定其性质为遗址公园,遗址是圆明园遗址公园的主体,保护遗址是公园整修利用的前提,圆明园是以保护遗址为主题的公园。”(记者 戴盈 姬少亭 岳瑞芳)